正午过后,暑气蒸腾,忽闻几声惊雷。落下几滴铜钱大小的雨,便没了声响。等了好一阵子,又是几声轰鸣作响,急急落下几滴,地都没打湿雨又没了影踪。</P>
风不急雨不徐,如此反反复复间,传来一阵敲门声。</P>
外头嚷嚷道:“师妹,快开门!不会还没回来吧?”</P>
“怎么可能,一定是还在午睡!”</P>
“那你喊喊,看她理不理你!”</P>
叶支支在屋里一听便知是三师兄和四师兄,奈何眼皮子重,睁不开。</P>
没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这回是大师兄的声音,“支支,起来开门,师父给你捎了些东西!”</P>
叶支支这才不得不揉揉眼睛,伸伸胳膊,撑直腰坐了起来,眼前惊现咬虎庞大的身躯。她窃窃低语:“咬虎,你变那么大干嘛?”</P>
咬虎惊醒,忙变了原样,钻回乾坤袋中。</P>
叶支支这才起身,去开了门。</P>
“看这一脸的席子印,师妹真真是能睡啊!”三师兄道。</P>
“师妹,哈喇子也擦擦吧!”四师兄指着脸道。</P>
“支支,昨夜没睡好吗?”大师兄进门后说,“这些是师父让交予你的药经,说是等你回去就和其他师弟一起参加今年的遴选,到时也好顺理成章带你去游医。”</P>
“我们仨是来给你补习的!”三师兄补了一个大刀。</P>
晴天霹雳啊,叶支支抖了一抖,扶额,不想接书。</P>
大师兄把书置于桌上,随便翻开一本,上面画着一株君迁子。</P>
三师兄瞧见了,闷闷不乐道:“多好看的一朵花啊!”</P>
“嗯?”大师兄和叶支支皆抬头瞧他。</P>
“是啊,多可惜!”谁想,四师兄竟也是这般模样。</P>
“你俩,是同气连枝触发了同病相怜吗?”叶支支问。</P>
俩人异口同声道:“男人的事,你不懂!”</P>
“你们说说吧,不说出来,会憋死的!”叶支支坐下,“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P>
“呵了个呵,说便说,你可别听着听着就烦了。那日师父命我二人巡查山下几个镇子的药铺,送些珍贵草药补给各家铺子……”三师兄娓娓道来,“刚到济安堂门口,见一女子拦住掌柜哭诉……”</P>
那女子一条黄褐色布巾将长发束起,上身着左襟千岁绿长衫,细看便知是男衫所改,色泽早不如往昔,偏映得她肤白如莹雪。一条粗布长裤,宽大厚重,初春时节虽乍暖还寒,可终是换了季,也不大见人如此衣着。那张本在招牌阴影里的脸,在掌柜的冷言冷语之下,转了过来,一双杏目挂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子。她似欲离去,却又是回头再说了一句:“掌柜,真的不能把……药,偷偷卖给我……”</P>
掌柜无奈道:“你也知道,本就是个小商户,不敢招惹是非啊!姑娘,饶过小老儿吧!这药…也不是…小老儿不想给,可……”</P>
女子急急点头,满目苍凉,噙泪道:“掌柜,为难您老人家了,我…不该给您惹这麻烦的,可是…求您!”说完就给掌柜下了跪,伏头便拜。</P>
“老三,你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