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袁臻也没吃多少晚饭,她就窝在房间的卧椅,裹了个毛毯,埋头膝盖上。</P>
岑自逸来了,进去见她这副颓然架势,心里暗暗叹气,知道她又开始闹腾。</P>
他走近弯腰:“怎么了,不舒服?”</P>
她眼皮抬了一下,声音低低,略显沙哑:“岑自逸,我感觉我快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真的很烦很烦…”</P>
“胡说什么!”岑自逸当即沉下脸,“你就是太幸福了,尽想些乱七八糟。”说着,他蹲在她身边,拿过她的手,看着十指纤纤,指腹却有一层薄茧,略带粗糙。</P>
他轻轻触过她的指腹,叹道:“烦什么,不就是想去工作吗,岛上又不是没有琴行,干嘛非要出去外面?”</P>
袁臻皱眉,前天她不过提了明年要出去,一下子就到了岑自逸耳里。她顿时情绪上来:“我就想出去,就不乐意呆在这里。”</P>
“外面有什么吸引你,非要出去。”岑自逸眼神暗了暗,他知道,一旦放手,再也抓不住她。</P>
袁臻摇摇头,也许在外省几年,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吸引我,可是就想出去。”</P>
“这里是生养你的地方,还有养育你的父母,难道你一点都不留恋?”岑自逸突然问道:“既然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出去,那是因为我吗?”</P>
“啊!”袁臻怔住,她有些懵了。</P>
岑自逸淡笑:“你不是说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你这里推,看来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我了。”虽然笑着,但他眼底并没有笑意,声音沉沉,也分不出喜怒。“所以你想逃避!”</P>
袁臻呆滞,确实因为前几天晚上想了一宵没睡,她才又生出这个念头。她心头微颤一下,说实话,她也真的很不喜欢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似乎他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还仗着父母对他的喜爱,连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无比准确地掌控。</P>
这种感觉让袁臻很不好受,最重要的一点,她居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两天他必来一趟,还会带着她喜欢的食物和一些小礼物,三至五天,他绝对会抽出空来带她出去放松。所以,她很惊愕,这一个月半的时间,都在盼着等着他。</P>
这种信息在她脑子一旦闪现,再也无法消除,于是她越想越怕,得赶紧掐灭盼望和依赖他的念头。</P>
“我…”她想解释阿猫阿狗并没有包括他,但一转念,说出来却是:“比起我说的话,你更可恶,凭什么说我天生是惹端的?”</P>
岑自逸看着她,许久不说话。</P>
袁臻把话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但她不愿轻易服软,只能倔着,哼,看谁先理睬谁,休想!她绝对不会低头的。</P>
岑自逸缓缓站起,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袁臻傻眼,她见他到了门口,不由着急起来,上次也是一声不吭就走,这人怎么总这样,真气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