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他表婶儿也把现做的火把点燃了,狗剩和他表叔的儿子,则一人端起了一瓢混合了朱砂的鸡血,另一只手则握着砍刀。</P>
吱呀一声打开堂屋大门后,狗剩的表叔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长棍子率先冲了出去,狗剩和他表叔的儿子紧随其后跟了出去。</P>
三人出来的时候,屋外某处还有响动,循声望过去,在火把光亮的映照下,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P>
只见靠房屋一侧拐角的位置,从附属棚屋伸过来的横梁上拴着一根麻绳,麻绳的绳套正吊着一个晃晃荡荡的纸人。</P>
纸人的脑袋是瘪的,一双眼睛泛着红光,身子上到处是破洞,晃荡之中纸人的身子也在扭曲变形,发出吱呀吱呀的异响,仿佛立马就要散架一样。</P>
而悬吊着的纸人的正下方,此刻正躺着一匹侧翻在地的纸马,纸马的身上插着一根棍子。</P>
纸马此刻毫无声响,身体上也多有孔洞,身体一侧的两只腿脚悬空平伸,另两只腿脚则紧紧贴着地面,贴在地上的前腿的关节处也被一个绳套套牢了。</P>
“别愣着呀,按我事先交代的,鸡血赶紧泼上去”</P>
三人看的呆立当场的时候,狗剩的表叔最先从惊骇中反应了过来,冲着身后的儿子和狗剩就大叫了起来。</P>
“爹,我不敢上去泼”</P>
“叔,我也不敢,还是您去泼吧”</P>
看着还在空中晃荡身体扭曲的纸人,还有纸人下方被棍棒贯穿躯体侧躺在地的纸马,狗剩两人都不敢上前执行指令。</P>
两人生怕靠近时那纸马又动起来了,更怕那悬吊的纸人突然又生其它古怪。</P>
“没屁用,给我”</P>
见狗剩两人迟迟不动,狗剩他表叔大骂一声没屁用,丢掉了棍子后一把就从狗剩手里夺过了装着鸡血的瓢,然后大踏步向前走到纸马旁边,手一扬一瓢混了朱砂的鸡血就淋在了马身上。</P>
这一瓢鸡血淋下去,那纸马如同被施了法术一样,身体内的框架一阵咔吱咔吱响,片刻之后就如同被放了气的猪尿泡一样瘪塌了,插在纸马躯体孔洞里的棍子也随之倒在了地上。</P>
收拾完了纸马后,那悬吊着的纸人终于停止了晃荡,停止了晃荡的纸人,嘴角那诡异的笑容让人越看越心里发毛。</P>
狗剩表叔的儿子如法炮制,这会儿也勇敢上前把手中瓢里的鸡血泼了上去。</P>
随着鸡血淋到纸人的身上,纸人本就扭曲的躯体又是一阵咔吱咔吱响,随后竟然脑袋和身体分开了,再然后一前一后就都掉下来落在了薄如纸皮的纸马身上。</P>
“没事了,都没动静了,再也翻不起浪来了,准备烧了。</P>
都是谁做的这些玩意儿啊,一看手艺就不到家,绑扎框架的材料不行、绑法也不可靠,纸皮用料也太敷衍随意了…”</P>
将纸人纸马的残骸用棍子挑到一起堆起来后,狗剩他表叔还细细拨弄着看了看,不由的就批评起了做这些东西的人。</P>
“好像是我在家练手做的呢,为了省钱我绑框架用的就是这样的藤条和棕丝,外面蒙的也是这种草纸。</P>
我是说咋仔细一看有点儿眼熟呢,可是我明明都拆了烧了呀,可是…”</P>
狗剩他表叔刚说完,一旁用木棍儿挑着纸人纸马残骸查看的狗剩,突然间就蹙眉瞪大了眼珠子,随后又是满脸疑惑。</P>
看着这堆残骸,狗剩既有些似曾相识又有些意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