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扣了个头，悲愤道，“儿臣不孝有二，一未能阻止保成行此有损国体之事，二未体会汗阿玛心意。儿在府中时时悲痛，今天听闻汗阿玛因保成违逆而龙体欠安，甚是担忧。”</P>

大阿哥郑重地行了大礼，“儿臣已下定决心，愿为汗阿玛行万难之事。”</P>

大阿哥的话一出口，一股寒意从半开的窗爬进来，刺骨冰冷。</P>

三阿哥站在大阿哥身后不远，听了大阿哥的话顿时一抖，强命自己稳住心神，这才没跪下。</P>

‘老大真是疯了，什么话都敢说。’三阿哥在心中腹诽，忍不住退了半步。</P>

胤禛看见了八阿哥随大阿哥出门，对于大阿哥口中“太子违逆”一事的来源也有了判断。</P>

八阿哥额娘良贵人升到了嫔位，她是出身于满洲正黄旗包衣内管领家的格格，虽不是什么显赫家世，但这宫中的消息瞒过妃嫔不难，瞒着宫人们却是不容易。八阿哥靠着宫人在宫中颇有些门道，又下了功夫经营，因此消息很是灵通。</P>

满屋死寂，大阿哥犹不觉有异，一字一句虔诚道，“儿臣只愿汗阿玛安康常乐。”</P>

“呵。”康熙冷笑出声，嗓音沙哑，“朕倒是有个好儿子。”</P>

大阿哥惊觉不对，只是话已出口、木已成舟，他这些年一直针对胤礽，好不容易废黜了老二的太子之位，若不能一举按死老二的不孝不堪，他实在不甘心。</P>

于是大阿哥一咬牙，继续道，“儿臣听闻老二——”</P>

“混账东西！”康熙怒极反笑，手边的软枕被他顺势砸了出去。</P>

大阿哥没想到康熙会动手，但他不能躲也不敢躲，杭缎枕头砸在肩头，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疼痛感觉，但大阿哥只觉得自己的脸被康熙毫不留情地踩在地上。</P>

可是凭什么？</P>

老二的手下意图逼宫，老二身上亦是有斑斑劣迹，可是汗阿玛，即便废黜了老二，也不肯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