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如遇蛇蝎的样子,阿贡措轻轻一哂,忽而若有所觉,向上空望去。狮猁王见状,暗自奇怪,骤然耳朵一动,也向天上一望。此时吉尊见两人表现异常,方才意识到不对,也抬头望了一望。
只见极目之处,一团白云渐渐逼近,待临近他们头顶的天空,众人方才看清上面立着两个器宇骁骁的少年,身上的宝甲在日色中绽放出刺目的金光。
就在那云降到离他们不足百丈的高度,两个少年翻身跃下,携着呼呼风声稳稳落地:“清妙元君座前童子辟邪、镇恶,携元君书信一封,特交于嘉地国国主阿贡措之手。”
他们说着,目光掠过阿贡措那如同朝霞映芙蕖般娇娆盛艳的脸,下意识的垂下了视线。辟邪到底年纪更大一些,心性也较为沉稳,略凝了凝神,即取出温娇的书信,却仍旧不好直视阿贡措的脸,又不知道该将信交给哪个才合适,一时僵在了当地。
阿贡措微怔之后,倒是立时想到了两个少年的身份,当即嫣然一笑:“原来是两位仙童,五年不见,二位英姿朗朗,犹胜往昔。”
“国主还记得我们?”镇恶一听,顿时心中一喜,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只见少女一袭幽幽蓝衣,侧袒露出的衫子金黄,与乌黑长发间垂坠的大颗蜜蜡珠串交相辉映,矜贵娇娆至极。
阿贡措的容貌本就肖似她那位倾城绝代的母亲,乍一看已是绝美,仔细端详更是愈发容光耀耀。即使镇恶在仙界见惯了美貌仙娥,此刻也不由生出惊艳之感,一时面红耳赤。
阿贡措将他的呆相收入眼底,丝毫不以为忤。她自小便习惯了他人对于自己容貌的喜爱,待与父王以及亡母生出异心后,更是毫不介意利用他人对自己容貌的痴迷谋取一些便利,当下柔声道:“怎会不记得呢?五年前二位仙童随清妙元君离去时,阿贡措便说,我会等你们的,多少年都会等下去。”
说着幽幽一叹,眉间蹙出几缕清愁:“只是二位仙童如今身份不比以往,五年前的玩笑话,怕也只有阿贡措一人记得了。”
镇恶一听顿时急了,他和辟邪还是被父母遗弃后憋着一肚子气跟着温娇修行的没甚见识的小狼人时,就被小公主阿贡措的华艳美貌一眼荡魂,此后一直念念不忘,哪里舍得看她露出半点愁绪,立即抢道:“我才没有忘。当年我和哥哥都答应你,将来会效忠于你的。哥哥忘了我可没忘!”
辟邪张口欲争辩:“我哪……”
“这便是师尊要你们传给陛下的信吗?”一旁的吉尊见兄弟二人来了半晌,一件正事都没干成就啰里啰嗦成一团,实在是没眼看,若无其事地指了指辟邪手中的信。
辟邪如梦初醒,这才记起来兄弟二人来时的任务,赧然一点头,低声叫道:“智成师姐。”
很好,还认得人,看来脑子还没有全然糊涂。吉尊忍着笑,淡然道:“那这信便给我吧。”
说着将信从他的手中抽出,交给了阿贡措。事关温娇,阿贡措也不再玩笑,神色郑重的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