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走呢。”温娇将近日经历说了一遍,“那小太后沙恭达罗的身世委实可怜,可究其根源,总是因陀罗不当人子。阿娘正有意见识一下天竺天人众的手段,便想前去善见城大闹一回。只是因陀罗毕竟是天人众之王,人多势众,阿娘怕自己势单力薄,便想回武当山向师尊借些人手。”
“师奶,依俺看,这武当山师奶不用去,人手也不需借,俺老孙去就行。”悟空本自暴躁并萎靡着,闻言精神大振,喜出望外,逃命一般的尖声道,“不就是闹天宫?这事俺老孙熟啊!”
只要不去淌这覆压七百里隔离天日的稀屎,再大闹一回天宫又如何?
温娇沉默了一瞬:“这……杀鸡用不着牛刀吧。”
只是一因陀罗而已,虽然在天竺被吹成了轰天动地的天界之主,实际上这边之人的话总要打个对折之又对折听。什么因陀罗,不就是八部众之中的天人众之主,中土译名帝释天的那个吗?其人虽然悍勇,但温娇还不惧他。只是顾虑到他手下有几员强将,万一车轮战起来,自己这边的火灵儿还有两个童子加起来完全不够看的。总得找几个帮手,才能放心闯一闯。
谁能想到预定的帮手还没来得及摇到,居然把五百多年前的真大闹过天宫的齐天大圣给摇来了?
虽然,比起大闹这天人众的善见城,悟空倒更似是不愿去这七百里稀屎岭徒步旅行,才逮着机会选择了溜号。
这稀屎岭的威力,真是恐怖如斯!
悟空道:“无妨无妨,早就听说那帝释天的甘露好喝得紧,也不知道和王母娘娘的蟠桃、我那拜把子干哥哥镇元子的人参果比起来哪个更合口,俺老孙正要弄几瓶尝尝。”
八戒没好气地嘟哝道:“别以为俺看不出来,你就是想要临阵脱逃。这个死猴子,留着俺老猪顶着稀柿去开路做苦役,自己倒跑去西天享福,难道俺老猪就活该受这腌臜罪?欺负老实猪哇。不行,你不许走,咱们师兄弟要臭臭一起!”
悟空扭头,冲他比了个鬼脸,好声好气道:“这一回俺实在不能,是得劳烦二师弟大显身手。这回就让二师弟你记首功。”
八戒一听到记首功这话,顿时不说话了。
西游路上,有个本领通天的大师兄固然安全感满满,可通天到自己只能做个放屁添风的帮闲和捧哏,不免白费了这重归正果的机会。
眼前难得这猴子愿意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哪怕是脏活臭活,他难道还能不要不成?
悟空又道:“生受,生受!”说着两只毛爪子搭在一起,还给他八戒唱了个喏。
八戒吓得原地跳将起来,继而手搭凉棚到处张望。沙僧见状问:“二师兄,你瞅什么?”
八戒道:“俺再瞅是不是太阳真君喝醉了酒跑错了路,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怎得猴哥竟然会说好话了?”
悟空龇了他一嘴:“呆子,俺好话已说尽,你休要再聒噪!你好生开路,沙师弟好生照顾师父,俺老孙这就去也。等俺回来,给你们也带瓶甘露尝尝。”
“要三瓶!”八戒强调道,忽觉直缀被用力一扯,却是被白龙马咬住,连忙改口,“不对,要四瓶,不然不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