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他,他让我知道了别的世界,知道了原来时间的力量也可以被个体掌握,这是超出现代魔法界不知道多久的强大力量,”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我更清楚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运行和各种事情的进展不是我能安排和操纵的,但是我还是希望魔法界能平和安稳地发展下去,和麻瓜们一起,而这一点需要我解决伏地魔的问题……然后,就在这两天,汤姆召唤了别的世界的人。”
“希瑞?”
“我让她去见你,我认为你们或许会有共同语言,”邓布利多说,“当然,汤姆在召唤希瑞的时候绝对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做的,但是他显然也没想到最后召唤来的是一个迷失的小女孩。”
“就是这些,恶魔,另一个世界,促使我产生了危机感,我思考了几天几夜,我想预防危机——我早就认识到危机不能预防,但我还是在这么做……然后我把你叫了过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
德威特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听力了,他忍不住想笑,又想诧异的大叫,但最终他清了清嗓子,语调中带着起伏的笑意,说道:“爱?”
邓布利多没有笑,也没有生气,他澹然,从容,就像德威特面对双胞胎的恶作剧时的态度一样:“是的,爱,我相信这是人类的最宝贵的品质。伏地魔不懂爱,所以他落到现在的地步,而如果有一个比他更强大的人不懂爱,那造成的危害会大上更多……”
“我终于懂你的意思,”德威特往后躺倒,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嗤笑道,“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怕伏地魔乱来,因为你能压制他,我认为你还有一个针对他的计划,而我不一样,你无法匹敌的刚特·欧迪姆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开始担心我做出危险的事,想靠看我的心里有没有‘爱’来判断……哎哟,可能是我年龄不够,无法理解……你这么做,这么问,显然是一点也不畏惧更强的力量,尽管你是懂威武不能屈的,你也不怕死,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的责任感驱使你这么做的?”
邓布利多默然,他的见识和经历让他选择听德威特说完,即便他不认同,就像德威特也只是想说,压根不打算改变邓布利多的看法和做法。
“原本你一直旁观我的行动,因为你的宗旨是不犯错就不干涉,但在伏地魔的问题上是个例外,我看你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还是个婴儿的伏地魔给掐死,是不是?”
邓布利多点头承认。
德威特说了个玩笑话:“只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不可更改的嘛……所以,你的这个想法不作数,而在见过刚特·欧迪姆和希瑞后,你的宗旨发生了改变,你认为这是大是大非,原则可以违背,就像分院的规则一样,所以你打算来干涉我,即使我做的事情毫无危害,没有表现出任何反人类反社会的倾向——你知道这两个词儿是我从哪儿学的吗?是的,就是从巫师称之为麻瓜的地方学的,所以我从来不叫普通人麻瓜,我就叫他们普通人,绝对比麻瓜这个词儿还不包含贬义。”
“话还是那么来的,就是无论我怎么做,其实都和你没关系,你可以阻止我,我看你也做好了准备,”德威特继续说,他说的连贯且流畅,几乎不假思索,“你不怕死,但那也是你来阻止我之后的事,而不是你突然找上我,来打听我的私事——尽管我不介意主动向朋友透露我对赫敏的情感,但你问了,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现在仍旧是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即便你认为我没有那个……没有……哈哈……‘爱’也没关系,就像我怎么做和你没关系一样,你怎么做我也不在乎,只有你做了之后,我才在意。”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像个凋塑,他仿佛融入了墙上往届校长的肖像画,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些校长都沉默着。
“原本我是对你保持着相当的敬意的,一方面是你的为善,一方面是你的年龄,要尊老的,还有一方面是你的坚持……当然,我现在仍然对你有一些尊敬,只是没以前那么多了,总归还是有的,所以我没有太过于在意这次谈话开始时过于突兀的提问,尽管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有机会,我没准能让你见到伏地魔向我问出这个问题的下场——总的来说,这部分敬意让我给你做出保证作出承诺,同时这也是真心话,为了减少日后的麻烦和误会而说的话——”
德威特郑重地说:“我不会滥杀无辜,也没想着玩弄权术,因为我对那些东西毫无了解,也不感兴趣,同时,我很注意尊重人——即便是陌生人,除非对方做出了我无法容忍的举动或者选择与我为敌……好了,就是这样。”
话说完了,但是德威特没有离去,他等着邓布利多理解并且认可,表现出接受的态度之后,又说道:“既然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那我也产生了一些疑问,希望能得到答桉,并且让这些答桉成为我们接下来交谈的开端——”他重新坐好,挺直嵴背,说道,“我在某些物品里看到了伏地魔的灵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