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梦礁。</P>

花园里。</P>

加拉赫站在躺椅前，凝望着幽暗天空中倒立着的大剧院，感叹道：</P>

“没想到啊，老头，你那没头没脑的计划真成了。”</P>

“难道你们无名客，全都是些只会意气用事的傻瓜么？”</P>

加拉赫目光幽幽：</P>

“我能嗅到，虚假的美梦就要结束了。”</P>

“那群无名客虽然年轻，但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件事……就像你们当年那样。”</P>

他转过身，看向钟表匠的遗体：</P>

“可惜啊，没能让你亲眼见证这一幕。”</P>

“恐怕我也没这个福分了……”</P>

“[虚构]的事物被看穿，也就相当于不存在了。”</P>

“哼。”</P>

加拉赫双手怀抱，摇了摇头：</P>

“不谈那群无名客，那头上长翅膀的小子也跟你一模一样，死心眼儿，不见棺材不落泪……天意弄人啊。”</P>

“要不是这该死的命途，咱几个没准真能聊到一起去。”</P>

“不过，咱最后到底是狠狠出了口恶气。”</P>

“这下舒服了。”</P>

“还记得那帮混蛋当年是怎么咒咱的吗，嗯？”</P>

“他们说：[下地狱去吧，该死的叛徒]……”</P>

加拉赫看向倒在躺椅上的老人，思绪万千：</P>

“米哈伊尔啊，米哈伊尔，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如果心向自由就活该要下地狱……”</P>

“那我很快就要下去找你了，老东西。”</P>

“让我们在地狱里，再次共进晚餐吧……”</P>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件事……”</P>

他忽的拿出一个高脚杯，里面的酒水色彩缤纷。</P>

他将酒水一饮而尽。</P>

“用这杯[聚散有时]向你致意，颜欢先生……”</P>

“敬……不完美的明天。”</P>

“……”</P>

“？”</P>

“我怎么还没消失。”</P>

……</P>

另一边。</P>

星穹列车。</P>

“丹恒先生，你听过比亚里-斯卡曼德洛斯星么？”</P>

“那是[同谐]影响下的地上天国之一，大小达耳达努星系居民趋之若鹜的人间天堂。”黑天鹅微微一笑。</P>

“半个琥珀纪之前，家族在那里举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庆典，而宴会过后……”</P>

“星球上每个人都成了[家族]的一员。”</P>

丹恒皱眉道：</P>

“你认为，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匹诺康尼？”</P>

黑天鹅点头：</P>

“不然要如何解释呢？”</P>

“家族特意借[钟表匠]的邀请让一众命途行者滞留其中，却唯独放逐了[虚无]的令使……”</P>

黄泉向丹恒和波提欧解释：</P>

“受[虚无]影响，我很难受到其他命途力量的侵蚀，反倒能无意识地侵染它们。”</P>

“这或许就是它们不想看到的[变量]。”</P>

丹恒沉声道：</P>

“恕我难以苟同。”</P>

“那颗星球既没有加入信用体系，也没有连通银轨，是[同谐]庇护下的偏远文明……但匹诺康尼不一样。”</P>

“这么做，意味着向全银河近半数的派系宣战，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事。”</P>

黄泉开口：</P>

“前提是……他们真的心向[同谐]。”</P>

丹恒看向黄泉：</P>

“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