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区区一个戎烟怎么可能呢？”</P>
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P>
戎烟确实第一，还拿了满分。</P>
这张竞赛卷他做了的，很难，超纲了。</P>
哪怕想说戎烟作弊都不可能，因为网上根本没答案，说她作弊，那就是在打帝都大学物理系教室的脸。</P>
衍昀蹲下身，查看了一番伤口，又绕着巡视一圈，才站起身，若有所思。</P>
从身后走来的盛尉旌，拍了拍他的肩，两个人就一起回了酒吧。</P>
豪华卡座。</P>
程衍昀一回来就开始侃侃而谈。</P>
“我跟你说，凭我多年行医经验来看，造成那些伤口的人，绝非普通的打手。”</P>
盛尉旌睨了他一眼，坐到了沙发上，嘲讽。</P>
“你有几年经验，心里没点逼数？”</P>
“.........”</P>
程衍昀看向坐在最里面的男人，眼底满满的期待。</P>
“秦哥，你相信我的对不对？而且那肯定是那个女生做的。”</P>
盛尉旌掏出了烟盒，随意地提了句。</P>
“你怎么知道？”</P>
“那个女生身上粘的血，我一眼就看出绝对是躺地上男人的血。”</P>
“你当你透视眼？”</P>
“.........”</P>
程衍昀避开这个话题，不死心地又看向沙发里的男人。</P>
“秦哥，你是没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几节手指啊，刀刀凌厉，我认识的人里，除了你和那个黑客R这么狠，可就只有这个女生了。”</P>
盛尉旌：“..........”</P>
这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秦榷靠在沙发里，眉眼间，轮廓分明深邃，侧脸延至下颌的线条冷硬傲然。</P>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缭绕，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P>
扑捉到某个字眼，他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下颌抬起，咬着字眼。</P>
“切手指？”</P>
“对啊，四节，根根脱骨，这手笔一般人可做不到。”</P>
见秦榷搭理他，程衍昀讲的越发起劲儿。</P>
“而且从始至终里面就走出了一个女生，满身是血，就是看不清楚脸，太黑了。”</P>
盛尉旌点燃了烟，脑海里有什么划过，张口。</P>
“那女生好像是.......”</P>
他还没说完，坐在最里面的男人就已经起身，匆匆离开了。</P>
他们倒是第一次见秦榷这么慌张的时候。</P>
程衍昀冲着他喊了两声未果，这才看过来。</P>
“你刚刚说那女生是谁，你认识？”</P>
“戎烟，秦哥领回去那个孤女，她的身份证我看过一眼，估摸着老秦也是猜出来了。”</P>
盛尉旌的目光投向门口，目光深沉。</P>
秦榷还没走出酒吧就拨通了戎烟的电话，那边迟迟未接，他掐了又拨了一通出去。</P>
“少爷。”</P>
是杨妈。</P>
“戎烟在家没有？”</P>
“戎小姐晚上出去了，夫人说小姐出去跟朋友玩了。”</P>
“好，她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P>
掐断了电话，他又给秦二发了个信息。</P>
【查戎烟的定位。】</P>
【好的。】</P>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位置，在戎家，碧水蓝湾。</P>
秦榷眼底沉了又沉。</P>
戎家，真是一群找死的。</P>
***</P>
此时戎家</P>
杨月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笑的合不拢嘴。</P>
“老婆，事成了？”</P>
戎振国叼着根烟，满脸横肉笑的堆积在一起。</P>
“可不是嘛，人已经没了，我给那人打了一笔钱，他一离开帝都，饶是秦家只手遮天，也查不到我身上。”</P>
杨月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喜滋滋的掐着手机。</P>
“哈哈哈，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女人，做事滴水不露。”</P>
戎振国狠狠吸了口烟，捧着啤酒肚笑了起来。</P>
天，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P>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鸠占鹊巢，亲手毁灭了他的家，抢走了他的父亲，送走了他的母亲。</P>
他一夜之间成了孤儿，众叛亲离，失去了一切。</P>
那个时候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一切都夺回来，让这群畜牲尝尝绝望的滋味，亲手送他们下地狱。</P>
戎淮甩开她的下巴，眼底划过一抹杀意。</P>
杨月怔住，脑海里闪过数不清的画面，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P>
孩童绝望的嘶吼，女人染红了的白裙........</P>
“不......不是的，不是我的错，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都是她自己啊，怨不得我啊。”</P>
杨月疯癫地摇着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凝着戎淮泛红的眼眸，她深深地感受到了窒息与恐惧。</P>
戎淮望着她的样子，眼里的仇恨几乎要将她吞没，他冷冷地说道。</P>
“杨月，这才刚刚开始。”</P>
“别太早认输，我还没玩够。”</P>
他站起身，背影清冷孤寂，毫不犹豫地迈过戎振国的身体，仿佛冰块似的毫无人情味。</P>
杨月低着头呢喃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疯癫地大笑起来，眼泪跟着滑落。</P>
她冲着走到门口的身影，大声嘶吼，沙哑撕扯。</P>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杀了，以绝后患！”</P>
“哈哈哈哈，我就应该杀了你。”</P>
戎淮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消失在了大门口。</P>
………</P>
翌日</P>
窗外云雾缭绕，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雨声，恍若晨曦来临之际。</P>
帝都医院里的某间豪华病房，此刻安静的骇人，气压很低。</P>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脸庞精致的女孩儿。</P>
黑发散落，双眸紧闭，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映出小片暗影，冷淡而疏离。</P>
年轻的女护士站在旁边，手里握着针管，轻轻地拉起女孩儿的手臂，对准某一处，扎了进去。</P>
打完针，她瞬间松了口气，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脊背冷汗涔涔，将药品放好。</P>
慢吞吞地地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佯装镇定地说道。</P>
“秦...秦爷，已…已经打完针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P>
秦榷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眼眸深邃漆黑，眼里有很多血红丝，携着不易察觉的疲惫。</P>
刚才还噼啪作响的雨声蓦然安静了几秒。</P>
男人矜贵清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P>
“什么时候醒？”</P>
嗓音寡淡却透着一抹担忧。</P>
年轻的女护士忍不住脸红了红，小声回答道。</P>
“等…等会儿就醒了，她身上的红斑都褪去了，温度也降下来了，没什么大碍了。”</P>
顿了顿她继续补充道：“后背的伤有点严重，但是消过炎了，连续擦一个星期的药，就会好的。”</P>
秦榷凝着躺在病床上的戎烟，眼眸深邃悠远，淡淡地“嗯。”了一声。</P>
“你出去吧。”</P>
女护士微怔，愣愣地点了点头，端着药盘就要往外走，似是想起什么顿住脚步。</P>
“秦…秦爷，这几日那个女孩一定要忌吃辛辣以及有刺激性的食物，不宜剧烈运动，最好吃清淡的食物，一个星期后再来复查一次。”</P>
秦榷漠然颔首，眼神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