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堂屋内。王忠弼坐在北边主位的右边位置上,钱能负手踱步,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王将军。按照正常情况。吴年发布榜文之后,就该发动雷霆一击了。但是已经过去了数月。我们向朝廷讨要的赏赐,钱粮都到了。但是吴年却仿佛是沉睡的老虎,一动不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年不是有别的什么阴谋吧?”
钱能回过头来,问王忠弼道。
“这个你别来问我。我又不是吴年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王忠弼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闷。想了一会儿后,王忠弼迟疑道:“但是按照道理,吴年确实应该进攻我们的。”
“榜文的事情,对我们的军心、民心都造成动荡了啊。他没可能出了手,又收了回去。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吴年不得不收手。”
“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吴年所面对的敌人,不过是我们、蒙元人、扶桑海盗。高句丽人虽然想分一杯羹,但是还没有正式与吴年翻脸。现在这些人都没有动手。为什么吴年收手了?他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
王忠弼左思右想,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说高句丽、扶桑人。就说这南北两方。蒙元人强盛,而他这边看起来好欺负。
吴年野心勃勃,想要统一辽东地区。肯定向南发展,而吴年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但为什么中途收手?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王忠弼、钱能都并非蠢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抬起头来,异口同声道:“莫非他内部出了问题?”
二人脱口而出之后,都愣了一下。明明是势如水火的人,现在却偏偏这么默契。
钱能转过头来,遮掩了自己的尴尬。等调整了心情之后,他沉声说道:“我看有必要派遣细作去应庆府调查一下。”
“我是辽东总督,文官。属下没有这样的人才。你派人去看看。”
王忠弼这一回没有拒绝,一口答应道:“好。”
随即。钱能便离开了,王忠弼也吩咐了心腹,派遣出了细作。
“吴年。你这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王忠弼走出了大门,转身看向了应庆府方向,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
真是看不懂啊,看不懂。
江县城池,看起来一如往常。粥厂还开着,官吏们每天都拿出了定量的粮食,熬煮出可以竖起筷子的米粥,给城内的百姓居住。
在辅汉将军府的运作下,流民们都已经被安顿了。等开春之后,官府会发给种子、农具给流民,让他们种田。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但是几乎每一个行人脸上都布满了笑容。整个江县,有条不紊。
但是在上层官员的心中,却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他们喘不过气来。这让整个官僚系统的运转,都变得不如意起来。
户房。
房主公孙桑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的公文堆积如山,但是他却是心不在焉,处理的速度很慢不说,还时不时的出错。
公文被刘知行给打发回来重写。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有更在意的事情。
“将军。他到底怎么了?”公孙桑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站起来转身看向了后院,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见过吴年了。
吴年仿佛是人间蒸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