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不觉得自己的恩主【欺诈】只是在制造乐子,祂明显是在对自己说些什么,不然【虚无】两神的密言本不应有自己在场。
既然祂们没有把自己丢下虚空,那就说明,这些事情自己能听,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讲给自己听的。
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凝神静听,以求不错漏任何一点细节。
他听出来了,程大实回来似乎跟【命运】有关。
但程实却想不明白为何未来的自己没有选择跟【欺诈】合作,讲道理,现在的他,更偏向相信【欺诈】。
哪怕祂天天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丑,但没办法,骗子的老板就该是【欺诈】。
然而虚空中的这两位并没有打太多的哑谜,【命运】眼中的螺旋缓慢的转动起来,祂看向程实,一开口就直击程实心中最疑惑的问题。
“你猜的不错。”
!!!
程实瞳孔一缩,抿了抿嘴。
“这件事其实并不复杂。
【虚无】的某位神在招惹【记忆】的时候,动作太大,引发了【存在】与【虚无】交错的疏漏。
有个不安分的影子听了那位【虚无】神明的胡言,从那个疏漏中溜了回来,却又在【记忆】弥补所有的错漏前找到了我。”
说着,【命运】再次看向程实,眼神幽邃,似乎在一瞬间看透了程实的过去和未来。
“他说他回来并不是单纯的受到了某个神明的委托,更不是为了见一见过去的自己,而是想向我敬献一场‘写满了变化的既定剧目’。
他觉得未来一成不变太过无趣,所以想要将剧目的高潮提前。
我念其始终行走在既定的道路上不曾动摇,于是接受了他的敬献,并将他放进了那场我赐下的试炼中,成全了他的要求。
想来,你早已见过他了。”
程实听的头皮发麻,却还是镇定的摇了摇头:“我......只是猜到了他回来,却没有见过他。”
“知,即是见。”
“......”
我的境界可没您那么高。
程实撇了撇嘴,抬头问道:“他......已经回去了吗?”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命运】,而是【欺诈】。
“被遣返了,【虚无】喜欢错乱,但【存在】不,那两个死板的老传统不能容忍【存在】中有一丝瑕疵。
不过,热衷收藏的人被人用自己的笔触涂抹了收藏,这可太有乐子了。”
程实没管【欺诈】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在想,原来程大实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了他的目的。
“所以,他的目的达成了?
借用我对【繁荣】的敬献,引来诸神对【繁荣】的围狩,而后让祂自我陨落于‘寰宇繁荣’的意志中,这便是他对您的敬献?
这就是他为您重新写下的剧目高潮吗?”
【命运】没有应声,或许祂想应,但【欺诈】又先开口了。
“嘻
你在想什么?
原来你觉得未来的自己有这么厉害啊,哈!
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过是提笔写下了一点,剩下的剧目,第一个字是你亲手写下的,之后的种种,都在【命运】的【变化】之中。
他偷留下来只是制造了一个契机,至于这个契机到底是不是完美利用了【命运】的【变化】,那就得问问这位让你疲于应付假声赞美的恩主了。”
“......”
乐子神,我看你是想让我死!
【命运】冷冷瞥过【欺诈】,又冷冷瞥过程实,再次宽恕了他的渎神罪过。
“既定的命运中未曾出现过【繁荣】的陨落,当下确实被【变化】主宰,但未来依然行走在【既定】的道路上。
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制造疏漏,做那些无谓的妄想。”
“听到没有,骂你呢。”
【欺诈】笑嘻嘻的看向程实,眨了眨眼。
“......”
骂的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嘁,无趣,这次的觐见太不愉快了,走了,见到你们两个心烦。”
说着,那双欢愉的眸子渐渐消散,冰冷的眸子视线再次掠过程实,不久后也沉默的消失不见。
只留下程实紧皱着眉头站在虚空,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看来,程大实希望的变化,出现了。
但【命运】说未来皆是既定,所以他到底是改变了命运呢,还是没改变命运呢?
亦或者,他回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改变命运?
想到这里,他暗自皱起了眉头。
“未来......既定......悲剧
【繁荣】......【存在】......【虚无】
祂们,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