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在【绽放只待枯萎】面前被云泥捅了一刀那样,程实身体内满溢而出的死亡气息,居然在某个致死的时间点上轰然溃散,然后消失不见。</P>
仿佛有什么规则,卡住了他的死亡线!</P>
苟活下来的程实从撞烂的床铺残骸中爬出来,如同九幽恶鬼一般朝着墨秋斯露出了一口沾血的白牙。</P>
墨秋斯看着自己的雷刑再次失手,脸色阴沉的滴水。</P>
“你们果然是一伙人。</P>
这世间能扛过我雷刑的人不多见,没想到这两日便看到了两个。”</P>
!</P>
程实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但他仍有疑问,于是挣扎着抬头问道:</P>
“你记得苦行僧?</P>
那个抢夺【恐惧来临之时】的僧人?”</P>
墨秋斯皱了皱眉头,冷声道。</P>
“无需胡言乱语扰我心神,你知道我说的是你那位戴眼镜的朋友。</P>
他的死亡,便是你的前路!”</P>
戴眼镜的朋友?</P>
杜煕光!?</P>
杜煕光那法师身板,也扛住了一下审判雷刑?</P>
果然!</P>
程实低下头,嘴角翘到了最大。</P>
原来,这就是答案!</P>
“没有人能承住第二下,罪人,留下你的遗言吧。”</P>
这人还挺有意思。</P>
明明想让人说清楚前因后果,却就是不肯开口,只用权杖相逼。</P>
行,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好意思。</P>
程实朝前爬了两步,略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胸口,凄惨中却带着丝丝笑意。</P>
“审判官大人,您难道不好奇为何我们能够扛过您的刑罚吗?”</P>
墨秋斯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P>
他微微闭眼,哼声道:</P>
“最后一句。”</P>
呵呵,挺萌的。</P>
程实心里嘲讽的笑笑,表面却故作神秘的说道:</P>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切诺斯利大人教给我们的!”</P>
“谁!!??”</P>
墨秋斯千年不变的严肃面孔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就连他拿权杖的手也发生了一丝颤抖。</P>
程实抓住机会,趁他病要他命,继续说道:</P>
“您忘记了?</P>
但切诺斯利大人没忘!</P>
他始终忘不掉大审判庭对他的不公,忘不掉您对他的背弃,忘不掉【秩序】注视下的肮脏不堪!</P>
今天,大人的意志,又回来了!</P>
就在这里,就在......</P>
您的身后!”</P>
“不可能!!!</P>
呃......</P>
呃!!!”</P>
就在墨秋斯猛然转头脱口而出的那一个瞬间,一股凝如实质的【死亡】气息炸开于他的胸口。</P>
这位受人爱戴的【秩序】之子,这位来自大审判庭的一级审判官,这位占尽了上风的半神器持有者,突然......</P>
眼中所有的光,轰然溃散!</P>
旺盛的生机猛然枯萎,【秩序】的力量烟消云散。</P>
微微张开的嘴还没合上,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P>
他的脸上还镌写着惊恐,瞳孔还保持着紧缩,但却再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了。</P>
墨秋斯死了。</P>
就在电光石火的瞬间!</P>
尸体“嘭”的一声摔倒在地,撞翻了桌椅,甩掉了权杖。</P>
在罪人交代的最后一句遗言中,这位伟大的审判官大人,也交代了他的最后一句遗言。</P>
“不可能?”</P>
没有什么不可能。</P>
程实癫狂的咳笑,从手捂胸口的地方,掏出了那把妖红色的匕首。</P>
【恐惧来临之时】。</P>
君以半神器待我,我自以半神器报之。</P>
此时的【恐惧来临之时】饱饮“心血”,熠熠生辉。</P>
谁能想到,提起自己的师兄切诺斯利,大审判庭的【秩序】之子心里居然生出了恐惧。</P>
“大审判庭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龌龊,真是好奇啊,咳咳咳......</P>
不过......</P>
我猜对了。</P>
墨秋斯,你果然也不是答案。</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死亡】的试练啊,真的是有趣!</P>
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P>
程实笑了好久,一直到笑累到咳嗽不止,才艰难的转了个面,将手中的药丸吞进了肚子。</P>
在这个被【繁荣】注视的小镇里,“往日的繁荣”似乎药效远超从前。</P>
不多时,一个褪去焦糊外皮的“粉嫩新生儿”,便从地上站了起来。</P>
他默默收拾了现场,处理了尸体,捡起了权杖,将桌椅摆回原来的样子。</P>
一切又像是刚入夜的时候,除了一张塌掉的床铺,似乎从未有人来过。</P>
【行刑之刻】!</P>
权杖的名字叫做【行刑之刻】!</P>
刑如其名,确实厉害!</P>
只不过,现在它属于我了。</P>
程实看了看表,天马上就要亮了。</P>
刚好,执律局上班的时候,自己或许还能去探探监,看看那位唯一存活的队友,方觉。</P>
【秩序】的信徒啊,我好像已经找到了答案。</P>
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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