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心跳透过胸膛传至掌心，无端给人一种心安的力量。</P>

殷铭正猜测灵曜此举何意，就听他开口说道：“所以……殷铭是怕我会讨厌你，才选择离开的？”</P>

殷铭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道，何止啊，原着中你还会弄死我呢，你说我当时能不跑吗。</P>

“原来是这样，差点就误会殷铭了，幸好……”</P>

“大长老早就跟我说过的，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我，可我当时……”</P>

灵曜话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P>

半晌，才又听到他的声音，“殷铭会怨我吗……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我却对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P>

“一定很委屈吧？”</P>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殷铭如锦缎一般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轻轻一叹。</P>

“其实后来我也相信的，相信殷铭一直都向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殷铭为什么要诈死离开。”</P>

“我不想再妄自揣测什么，因为我害怕会重蹈覆辙，再次误会了你。于是我便想，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亲耳听你说出答案。”</P>

“我那时想着，哪怕你是真的因为厌恶我才离开我，只要你明说，我定不会过多纠缠……可方才问出口的时候，我还是怕了。”</P>

“我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之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的。”</P>

“可想是这么想，我的确还是会难过——”</P>

“难过你曾经差点抛弃了我。”</P>

灵曜将殷铭覆在自己胸口的手用力地往下按了按，似乎想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直至你说，你只是害怕我会讨厌你。”</P>

他轻笑一声，语气变得轻松愉悦。</P>

“那你现在听好了，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哪怕是涅盘时我所说的那些，也不过只是气话，我从没想过要对你做什么，更没想过要报复你什么。”</P>

“尽管你后来和流萤演了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可你曾经的死亡是真实发生的，为我受过的伤也是真真切切的。”</P>

“死亡的感觉我绝不陌生，你能为我做到这般地步，足以抵消那些血腥罪孽。”</P>

“所以，殷铭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若真要计较，是我欠了你……是我把你卷进了这个漩涡里。”</P>

“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依旧没有舍我而去。”</P>

殷铭安安静静地听着灵曜的述说，双眸忍不住泛起一层湿意。</P>

他的阿曜，果然不会怪他什么。</P>

果然还如往常一般善解人意。</P>

这个时候应该也要说点什么煽情的话语，来回应他如此真挚的感情的，可殷铭实在不想再将这样的气氛延续下去了——</P>

既然他们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能释怀曾经受过的伤害，那这件事也该翻篇了。</P>

灵曜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那些都过去了。</P>

既然幸福就在前方触手可及，何必还要沉浸在过往的悲伤里呢，当然要从这种抑郁的情绪中及时抽离了。</P>

于是殷铭深吸一口气，将涌上眼眶的泪意逼了回去，开口故作轻松道：“这话说的，我想抛也抛不下啊。”</P>

兴许是话音里携带的揶揄情绪有些过了头，灵曜听罢呼吸一滞，似乎完全没料到殷铭会说出这样的话。</P>

殷铭感受到他的情绪，怕他多想，连忙解释道：</P>

“我说这句话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不想为了说好话而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