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一句解释都不说就离开了？！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死了！你还没付出代价，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P>

……</P>

可每当他控诉殷铭这些恶行时，却从不会念‘殷铭’这两个字——他之前明明每一句话都要附带这个名字的。</P>

也许……他是怕玷污了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存的美好形象吧。</P>

而不论他问的问题有多沉重刁钻、骂得有多狠，都不用殷铭解释什么，他自己就能替自己找好了说辞。</P>

“洄灵丹的副作用很痛吧？对不起，是我让你蒙受了无妄之灾……”</P>

“大长老说的对……那些话一定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当时只是为了激发我更多的怨念，才会故意那么说的……”</P>

“你也很难过对不对，是大长老他们逼迫你的，不是你自愿的……”</P>

“我知道你的苦衷是什么，你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吧……”</P>

每每此刻，殷铭都会浅浅一笑，同时在心中默念一句，真傻——</P>

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害过自己的人，可不就是个傻子吗。</P>

而只要看到他笑了，灵曜便也会痴痴地笑起来。</P>

“那些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们永不分离。”</P>

他如此说道。向自己的心意妥了协。</P>

……</P>

看吧……就说他是个傻子。</P>

殷铭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在神族再次相遇后，殷铭问他有没有话要对他说，灵曜当时只摇了摇头。</P>

殷铭那时还觉得挺奇怪。</P>

现在回过头去看，原来再次相遇时的平静表象下，竟潜藏着他这么一段声嘶力竭的崩溃过往。</P>

他早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梦境里，将想说的话全都说了个遍，所以再次见到时便只顾着去珍惜能看到殷铭的每分每秒……</P>

真的太傻了。</P>

他之前梦到的幻影又不是真正的殷铭，因此他对幻影说再多也没用啊，正主又不会知道。</P>

还好现在阴差阳错之下听到了，不然……</P>

殷铭眸光一柔。</P>

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这么傻。</P>

殷铭从石凳上站起身，在灵曜稍显迷茫的目光中走至他身旁，俯下身轻轻地抱住了他。</P>

他会好好珍惜这个傻子的。</P>

哪怕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