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曜让大长老加大力度搜查刺客的下落后，便满脸不耐烦地挥手让他退下，偌大的书房顿时只剩他自己一人。</P>

许是没人看着，灵曜终于能放松下来，他往后一仰瘫坐在梨木椅上，目光空洞地发起了呆。</P>

殷铭坐在不远处的炕桌旁，托着腮遥遥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P>

心里暗暗感慨道，不愧是神颜，连这种死亡角度都这么好看。</P>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灵曜在想什么呢？看他面上一片愁云笼罩，是在想殷铭，还是在回忆那些梦魇？</P>

不多会，灵曜颇显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眸。</P>

若不是他时不时蹙起的眉头，殷铭都以为他就这么睡着了。</P>

不知过了多久，灵曜终于动了，他身子前倾靠近书案，有气无力地单手撑头，薄唇轻启道，“来人。”</P>

守在书房门口的守卫顿时跨入了书房，“谨听少主差遣。”</P>

“去给我拿几坛酒来。”顿了顿，灵曜补充道，“要两个杯盏。”</P>

说罢，也不管守卫是什么反应，他自顾自地起身，坐到了殷铭对面的炕桌旁。</P>

守卫虽不知他此举何意，却也不敢多问，躬身应了声是后，没多会儿便端了两坛酒进来。</P>

将酒和酒杯一同放在灵曜手侧的炕桌上，守卫很自觉地就退了下去，临出门时，还不忘贴心地将书房的门给带上。</P>

灵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两坛酒上，待守卫退下，他抬手将两个酒杯尽数满上，一杯摆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则推到了另一侧。</P>

看着灵曜的动作，殷铭心里不由得一突——</P>

这酒杯不偏不倚地停在他身前，不知道的还以为灵曜知道他就在这里，正邀他举杯共饮呢。</P>

殷铭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还试探性地问了几句话，可让他失望的是，灵曜确实不知道他的存在。</P>

略一思索，殷铭倒也释然了，也许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习惯罢了。</P>

毕竟在涅盘之前，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是形影不离的。</P>

习惯本来就是日积月累养成的，短时间内根本改不了。</P>

就像他重塑肉身那会，一开始也不习惯没有灵曜的日子。</P>

其实……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只是殷铭刻意忽略了那种感觉罢了。</P>

因为体验过，所以他现在很了解灵曜的心情。</P>

可就算他想做什么，此刻身为灵体的他也什么都做不了。</P>

一时间，殷铭只能沉默地看着灵曜的动作。</P>

灵曜虽然回归了真身，但他的酒量似乎也没怎么进步。</P>

殷铭双手抱肩伏在炕桌上，安静地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灌酒。</P>

其实从他紧锁的眉头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辛辣的液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