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曜说他从未好好看过花灯展，便央求殷铭带他去逛一逛。</P>

他们先是猜了十几道灯谜，又买了一份桂花糕，至于放花灯，殷铭以他们不是情侣为由拒绝了。</P>

而在那位摊主小姑娘好说歹说，说一个人放花灯也可以许愿后，灵曜便自己买了一盏，放在护城河中，让它晃晃悠悠地顺水而去。</P>

殷铭记得自己当时还问灵曜许了什么愿望呢，但他不肯说。</P>

现在回想，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令人怀念。</P>

“殷铭，我们一起放花灯吧？”</P>

凌越的声音将殷铭拉回了现实，殷铭摇了摇头，正欲开口拒绝，心脏却在刹那间被他的一句话狠狠揪住了。</P>

“你不是想知道我当时许了什么愿吗？”</P>

什……什么？！</P>

为什么凌越今日说话的口吻跟灵曜这么像？</P>

殷铭不由自主地跟上凌越的步伐，而那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捧着手中的花灯走至岸边，一如那日的灵曜，轻轻将花灯推远。</P>

记忆中的灵曜浅笑回眸，面前的凌越也是。</P>

只是灵曜那时未曾言语，凌越此时却说，“我希望永远都能跟殷铭在一起。”</P>

“……够了！你看了我的实验记录吧？为什么要刻意模仿灵曜？你到底想做什么？！”</P>

殷铭实在没办法继续替凌越找借口来欺骗自己，干脆直接挑明，询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P>

他知道殷铭的一切，殷铭却未曾了解他半分，这样的凌越实在太过可怕。</P>

面对未知的危险，最好的做法便是远离。</P>

“抱歉，我吓到你了吧。”</P>

看着殷铭满脸防备地后退了一步，凌越站起身，将双手举至与头顶齐平，以此来向他表明自己没有恶意。</P>

“只是……我怕我直接说，你会不信我，所以我才租下了这条街道，又找了一些人，让他们帮我重现那天的场景。”</P>

凌越试探性地向殷铭走出一步，“我想着，让你故地重游，也许你就没那么排斥了，也更容易相信我……”</P>

“相信你什么？”殷铭蹙着眉头问道。</P>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但他又不敢信，他怕……</P>

怕一切都是假的，怕凌越只是在演一出戏逗他。</P>

“相信……我就是灵曜。”凌越一脸认真地看着殷铭道。</P>

“不可能！”殷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P>

凌越怎么可能是灵曜，他们虽然拥有同一张脸，但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P>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灵曜，是你在VR世界中认识的那个灵曜。”</P>

凌越抬手想触碰殷铭的脸，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P>

“那我问你，你怎么证明你是灵曜？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你是灵曜？现在为什么又要承认你是灵曜？”</P>

殷铭神色复杂地闭上了眼眸。</P>

凌越给他的感觉确实越来越像灵曜。</P>

如今他又亲口承认……</P>

也许殷铭现在应该开心，开心那个魂牵梦萦的少年打破了次元壁，来到了他身旁。</P>

可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一场人为捏造的华丽梦境。</P>

兴许等他信了，又会有人跳出来说，傻瓜，那些都是假的。</P>

再者，在实验室醒来的那天，他明明那么难过，凌越要真是灵曜，当时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只任由他歇斯底里地发疯？</P>

总之，凌越不把这一切说清楚，殷铭真的不敢随意相信他的身份。</P>

扑了一空后，凌越略显落寞地收回了手。</P>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