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曜捧着那团又陷入休眠的毛绒绒，眼眸里闪着希冀的光芒。</P>

“殷铭，我们一起把它养大好不好？”</P>

殷铭垂眸望着小小的灵狐幼崽，伸手碰了碰它耷拉着的柔顺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P>

“母爱一直都很伟大。”</P>

却是对灵曜最后的问题避而不答。</P>

灵曜也不在意他略显敷衍的态度，只当他是受伤了精神不好，默认他同意了，小心翼翼地学着殷铭那般触碰灵狐的小脑袋，惹得它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抖了抖毛绒绒的双耳。</P>

被这个画面萌到，灵曜眸中溢满了欣喜的色彩，蓦地想起殷铭方才提到的某个字眼，他有些好奇地扬了扬眉梢。</P>

“爱？这个字还可以这么用吗。”</P>

在他印象中，‘爱’都是跟‘可爱’、‘爱好’之类的词汇有关，因此他从未想过，这个字还能用来诠释感情。</P>

“爱有很多种定义，用在人身上的话，大概就是比喜欢更深沉的一种情感吧。”</P>

殷铭将视线从灵狐身上移开，魂不守舍地答了这么一句。</P>

本就微弱的阳光在此时彻底被铅灰色的云层遮挡，天空刹那间阴沉下来。</P>

殷铭抬头去看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点点雪花，那般灵动恣意的模样，是谢道韫口中“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轻盈飘逸。</P>

这场雪来得突然，也来得猛烈，灵曜被这突如其来的壮丽景观吸引了目光，他将灵狐收回魔兽空间戒，顺着殷铭的视线回望，见证了鹅毛大雪顷刻间覆盖森林，为大地裹上一片银装。</P>

“殷铭，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下雪吗？”雪花落在灵曜探出的指尖，触之即融，带来一阵凉意。</P>

灵曜此前一直生活在四季常温的南方，如今终于在这片地处神魔大陆中部的禁忌之森中看到雪景，不由得满脸惊奇。</P>

迟迟得不到殷铭的回应，灵曜不解地回望对方，恰好看到殷铭向他伸过来的白皙手掌。</P>

只是那角度既不像要摸他的头，也不像要拍他的肩膀。</P>

像是没想到灵曜会突然回头，殷铭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P>

灵曜见此抿唇一笑，主动低下头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殷铭的掌心，乖巧得像一只对它伸手就会自觉将脑袋倚在主人掌心的可爱小狗。</P>

那我对殷铭的感情，应该称得上爱吧。灵曜星眸晶亮地看着殷铭的眼睛，默默在心里念了这么一句。</P>

殷铭对他的动作一愣，目光复杂地轻蹙眉头。</P>

沉默半晌，他示意灵曜靠近一些，在灵曜不解又期待的目光中，轻轻地拥住了对方。</P>

微凉的怀抱裹挟着淡雅的橙花香味袭来，那是殷铭房中常年点燃的焚香味道。</P>

灵曜的心一瞬间猛烈跳动，暗藏的情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P>

殷铭愿意主动抱他，那他对他，应该也是喜欢的吧？</P>

灵曜小心避开殷铭背上的伤口回抱住他，有些话，突然就很想说出口。</P>

“殷铭，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或者应该说，爱你。</P>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便感觉腹部猛地传来一阵绞痛。</P>

左手下意识捂向疼痛传来的位置，在触碰到一片细腻的肌肤和湿润的液体时，灵曜不可置信地推开了殷铭的肩膀。</P>

他按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分外受伤地看着殷铭：“为什么？”</P>

殷铭垂眸从袖中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溅到手上的鲜血，而后丢到了灵曜的脚边，颇为嫌弃地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是灵曜方才靠在他身上时所触碰到的地方。</P>

“我高兴。”</P>

“……什么？”殷铭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难不成是被灵狐的魅惑错乱了心智？</P>

灵曜快速拿出一颗疗愈丹服下，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了血，便立即伸手去抓殷铭的手腕，想要为他探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