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儿啊?”王老爷子好奇心起来了:“这小子运气好,在市场上捡漏就罢了,怎么连人也可以捡漏?老骆你的脾气,等闲人也找不到你头上啊!”
“说起来都是缘分。”骆千和笑道:“退休以后我常在外滩古玩一条街走动,承蒙同行看得起,帮着掌眼,做了几家古董档的顾问。”
“当时沪上工美有一对仿宋代汝窑的花菰,因为品相过于完好,因此鉴定年代存疑,为了稳妥,虽然款识是‘大清乾隆年制’,我依旧给断成了嘉庆寄托款。”
“但是心底里到底有些不踏实,因此给藏在了柜台最里头。结果那次肘子是带着一个小姑娘到店里来逛,先是看上了何绍基一副楹联,我见他查看楹联先从纸裱看起,觉得可能是个内行,于是试探他说可以打个元爽折。”
“结果肘子跟我说他在各地工美,从来都是香山折,吓了我一大跳。”
“于是老夫生了考较之心,对他说道,这家店里我有两件瓷器看得不踏实,如果肘子能够说得出来是哪两件,那么这个香山折我就做主给他打了。”
“老骆你这有点欺负小朋友了啊……”徐邦达说道:“就算肘子认出来了,你还不是一样可以不认?”
“老徐你别打岔,听听老骆怎么说。”王老爷子着急了,这个故事他还真没听周至讲过。
“你们也知道,我的长项是字画和玉器,不过这对花菰从国博过来的时候,标签上写的是嘉庆寄托款,我也不能不许人家工美卖,于是在进行陈设建议的时候,就叫售货员将花菰藏到了柜台的最不起眼的地方。”
“结果肘子扫视了一圈,就指出那对儿花菰断得有问题,说应该是乾隆本朝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