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五十章 难道是真的(2 / 2)

“前提得东西是真的才行。”四舅妈说道:“单凭一张小纸条,我才不猜。”

“这不还有包袱皮吗?”四表舅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个可看不走眼,还有这卷轴也是康熙内工坊的造作,说明这幅画最后还是进了宫的。”

“进了宫也不见得不是赝品。”四舅妈继续给大家泼冷水,说道:“登录在《石渠宝笈》里的书画,属于赝品的也不是一件两件。”

这个故事有得掰扯,最着名的就是一真一假两幅《富春山居图》,真的被当做假的丢在一边,假的被当做真的收入了《石渠宝笈》。

然后周至和四表舅就同时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有宫藏赝品,才会被收入宫里却不受重视,最后又流失出来。

“所以这是厉佛磬准备拿出去骗老外的东西?”周至一时有点傻眼了:“拿着十几个杯儿……”

“哈哈哈哈……”四表舅给周至的患得患失逗笑了:“还是功夫不到啊,这点干扰就影响到判定了?”

“那十二个杯儿都是一眼大开门的东西,不存在什么疑义的。还是看画吧。”

“等下,你们还没说有没有高士奇的秘藏印。”

“自然是没有啊,不管我们猜的哪种可能,肯定都不会有秘藏印,既然大家答案都一样,这个猜就没意义。”四舅妈笑道:“开的时候小心点,纸边都脆了。”

顾恺之其实是个标准的文人,擅诗词文赋,刘裕北伐南燕慕容超,还是顾恺之作的《祭牙(旗)文》。

绘画只是他的另一项长项,因为有文人的底子,在画作上的审美自然就朝着诗词的意向与审美靠拢,主张传神,重视点睛,认为“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之中。”

阿堵就是“这玩意儿”,在王衍的嘴里就是臭不可闻的铜钱,在顾恺之嘴里是指人的眼睛。

除了眼神还有细节与烘托,传说他画裴楷像,颊上添三毫,顿觉神采焕发;画谢鲲像于岩壑中,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志趣。

从笔法上看,人物五官描绘会极度的细致入微,动态处理自然大方。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再加以淡墨晕染增强体积感,后人评价其画人物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极度的自然流畅。

打开的画卷因为古旧与保管不善的原因,到现在已经发黑发暗,不过在场三人都是大行家,知道这种未经修复的画作是如何看法,都能够在乌黑的画面里找到画家真实的笔触,进而对整体有一个大致的推断。

可是一番推断下来,三人又开始面面相觑起来,因为《列女传仁智图卷》是每一个古画研究者的必修之课,历年来的专家学者对画作各处都已经研究得非常的透彻了。

可正因为知道的越多,三人才越不敢相信。因为这个残卷,无论材质、画工、构图方式、人物造型,颂诘着录,与世传《列女传仁智图卷》都无二致。

而且都是故宫本中遗失的内容,是四个完整的故事,分别为鲁臧孙母,鲁公乘姒,魏曲沃负,赵将括母。

“难道……”周至的心里砰砰乱跳:“难道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