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睨了一眼大司徒,暗自啐着“老狐狸”,嘴上却说:“必定知无不言。”
大司徒看向魔尊,后者只一个抬眸,大司徒躬身抱拳一礼,随后问向灵香:“敢问公主,可知无旻君?”
灵香眨巴着眼睛:“无旻君?自是认得,前些日子还见着呢!是吧?夷幽将军?”
猛地被点到,姽婳先是一愣,随即不满地瞥了一眼灵香,抄着手恭恭敬敬地答道:“正如公主所言。”
得到回答,大司徒又问道:“那公主与无旻君关系如何?”
“我与他关系如何,你不知道?”灵香一脸莫名“亏你还是宫闱老人,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大司徒被灵香反问得一愣,回神后和颜问道:“还请公主赐教。”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省着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这老头儿呢!”灵香咂了咂嘴:“我且问你,魔尊与无旻君是何等关系?”
大司徒被问得一愣:何等关系?当着座上那位的面,可不好说呀,毕竟无旻君如今叛离在外,若是只言片语惹得尊上不快,那他这大司徒也做到头了。
见大司徒默不作答,灵香诧异得瞪大了眼:“这你都不知道?老头儿你怕不是年岁大糊涂了,早些辞官让贤算了,省着误国误政。”
这小祖宗,怎么句句诛心啊!
大司徒抹了抹额间细汗,朝着灵香躬身一礼。
“是叔侄呀,这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么?”灵香理所当然道:“既然有这层关系在,老头你说,我与他是何等关系?”
这……
这怎么攀上亲了?
大司徒顿时明白了过来,灵香这是在同他扯皮呢!可当着魔尊和群臣的面,纵然心中不满,也只能长舒一口气,暂且压下胸中那团火。
“公主会错意了,老臣不是问你与无旻君的关系,是在问你同他交情如何?”
灵香一脸无辜:“自然是要好的,毕竟一家人不是?”说着还撇了撇嘴“你这老头儿可真怪哦,别人家的家事,你非要抻着你那硕大的鼻子问东问西,有意思么?”
“你!”
大司徒好一阵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魔尊,却看不出他面上的神色。
座上这位,可比先魔尊要难对付得多!
大司徒又舒了一口气,随后甩了甩长袖,决定单刀直入:“老夫听闻,公主曾与无旻君密会于曲生小肆,可有此事?”
灵香闻言大怒:“放肆!你个老头满口胡沁什么?什么叫密会?我那是正大光明地去见无旻君。”
“正大光明?”一直缄口不言的魔尊,却忽地换了个坐姿,眯着眼看向灵香。
“是啊,正大光明,”灵香不满地睨了一眼大司徒,对魔尊道:“那日还是带着夷幽将军一同出的宫。”
“可有此事?”
再次被提及的姽婳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属下……”姽婳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遭瘟的死丫头,作甚要扯她出来?
姽婳正暗自咒骂着,灵香却开口道:“夷幽将军想必是不知道的,那日我出行的目的,本是为了采集虫川彼岸,但将军担心那里危险,便亲自替我跑了趟虫川。”
噢!那次啊!
什么?!这死丫头居然偷偷去见人了?!如今被魔尊知道了,岂不是要治她个失职之罪?
姽婳巴不得这臭丫头死在外面呢,什么时候轮得着自己担心她了?再说了,不是这臭丫头强行非要她去的么?!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如此说来,公主是私自去见无旻君的?”大司徒问道。
“啧!”灵香极度不满“你这老头儿,好生讨厌,怎的说话那么难听?都说是正大光明了,听不懂人话么?”
大司徒气得面色涨紫,想他堂堂魔界大司徒,竟被个黄毛丫头当庭羞辱,可他却无法还口,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公主为何要去见无旻君?”大司徒强忍着头痛,咬着牙问道。
“碰巧而已?”
“碰巧?”大司徒嗤笑道:“会有这么巧?”
“怎么?你敢质疑我?”灵香瞪了回去。
“老臣不敢,只是觉得此事未免也太巧了。”
灵香冷笑了一声:“谁不是说呢!夷幽将军替我跑腿儿,我总不能干站在街上,千人指万人看吧?总归是得找个歇脚的地儿等着,难不成这也碍着大司徒了?”
“既是巧遇,可曾说了什么?”
魔尊一句话,便定下了此事,大司徒自然也不敢多言其他。
“那说得可多了,”灵香仰着头假作回忆道:“他说小时候与尊上曾是玩伴,还说了许多以前的趣事,叔侄一事便是那时告诉我的。”
魔尊眼神闪动,而大司徒却追问道:“就说了这些?”
“自然不是,”灵香摇了摇头“他还求我为他做药。”
真诚!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做药?做什么药?”大司徒不依不挠。
“那张脸呀,”灵香唏嘘“啧!贼吓人!虽然不是什么小忙,但我想着,毕竟亲戚一场,便也就应下了。”
殿上的侍卫这才想起来:“确实搜到了无旻君平日戴的面具。”
灵香假装讶异:“你们搜府了?为什么呀?”
“难道公主不知?”
“我应该知道么?”灵香满面疑惑,可心里却是:我当然知道,可我现在就是装作不知道,你能将我怎样?
“无旻君叛离魔族,逃出城了!”
“噫!呀!嚯!”灵香一连三声惊呼“这可当真稀奇,还有人会放着富贵日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