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花月楼里莺歌燕舞,热闹非凡。远处洛秋河畔一户人家正戚戚然在河面燃放着水灯,追悼亡魂,哀怨的歌声还未在夜空中萦绕,就被花月楼里的靡靡之音所抹去。世间的悲欢既真切又飘渺,如果未和自己有所相连,那终究不过是一场风景而已。
南辉街巷尾一雅宅内,一精瘦长髯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小酌,面前一女子眉目淡然,但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道:“鹏哥,怡萝与你这么多年,觉得今天是最开心的!”说话的正是忠义侯二夫人崔怡萝。
说着,她又拿起酒壶给男子斟满酒,又夹了些菜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鲫鱼唇烩熊掌,来,尝尝新厨子的手艺!”
“怡儿,好久没见你笑了!想当年第一次见你时,你回眸一笑,我就想我聂展鹏这辈子一定要得到你!从此其它的女人完全入不了我的眼!”那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崔怡萝手中一滞,眼眸低垂着又给男子斟了一杯:“鹏哥想要得到的东西有哪样是得不到的?鹏哥说要建立乌西最大的杀手组织不就有了黑面堂?鹏哥说要我我不就来了?鹏哥说要侯爷死侯爷不就死了?”
聂展鹏拿着酒杯的手突然一滞,面色微变,一脸凝重:“怡儿。。。”
崔怡萝抬起头,冷笑:“窦门关一役,侯爷负伤回来本无大碍,但你来探望后三天,侯爷竟魂归西天,你说定是侯爷伤口感染导致病情急转,这,是不是有点巧呢?”
崔怡萝放下手中酒壶,目色清冷,轻飘飘道:“我秘请了好几位大夫都诊断侯爷是中了毒,你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吗?”
聂展鹏没有说话,皱着眉一口饮尽杯中酒。
“三归!三日归西的三归!很耳熟吧!”崔怡萝忽地笑了笑:“这种毒如凝脂,看似膏药,对普通人无碍,一旦有伤口沾染必渗入体内,三日必死!想必这味毒药也在你药库中占有一席之地吧!”
聂展鹏眉头深锁,沉默半晌道:“怡儿,我虽擅长制毒,但也不代表侯爷所受之毒是我所下!”
“哦?不是你?那是谁?”崔怡萝挑眉问。
“我怎么知道!”聂展鹏脸色一变道。
“侯爷之毒不是你,那我儿所中的坠梦之毒不是你下的?侯爷去了之后不久,我儿突然就晕迷不醒,药石不进,前来看诊的大夫均无从对策,你说你视我儿如已出,你不求回报当用尽毕生心力去治愈我儿,这个局,你布得不错啊!”崔怡萝怒极反笑。
聂展鹏双眼圆睁,脖上青筋凸现。
“但可惜,我还不瞎!人常说珍惜枕边人,但枕边人何常不是最危险的人?”崔怡萝突然大笑起来,泪水却夺眶而出。
“你。。。你怎么知道是坠梦?”聂展鹏突然眼露凶光,神色复杂。
“因为我是神医啊!”我和玄机从偏屋推门而入,玄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