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侍女却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她脸色苍白,急忙上前拦住褒洪德,声音发颤地开口劝说道:“褒王,万万不可啊!在天子尚未临驾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揭开嫔妃的红轿啊……这可是犯了大忌呀!”
但此刻的褒洪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心中只有对阿姐安危的牵挂。只见他手臂一挥,用力地将一旁的侍女推到一边,全然不顾侍女发出的惊恐叫声,毅然决然地伸手掀开了那鲜红的帘幕。
刹那间,一道亮丽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里面坐着的女子,身上披着华丽的嫁衣,头上盖着红艳艳的盖头,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仅从那婀娜多姿的身姿便能想象出其倾国倾城之貌。
此时,女子正端坐于轿内,由于紧张或者其他原因,她那粉嫩如玉般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轻轻地抵放在自己那丰腴且富有韵味的大腿之上。
“坏胚子,阿姐我没事儿。”褒姒一下子就听出来者正是自己的弟弟褒洪德,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而就在此时,外面激烈的战斗使得轿子不断地颠簸起来,褒姒头上的红盖头也随之上下起伏。褒洪德趁着这个机会,终于隐约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褒姒面容。那张脸犹如精雕细琢而成的美玉,肌肤白皙如雪,柳眉弯弯似月牙儿,一双美眸明亮如星辰,朱唇不点而赤,当真是美艳动人至极。
只见她那朱唇红润如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轻而易举地就能点燃男子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之火。
……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在隔壁的山岳之上,同样早已隐藏在此的一处营帐中,一位斥候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入这随行大帐内。他满脸惊恐之色,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狼狈的衣衫和头发,便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不已:“侯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究竟发生何事?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原本端坐在大座上闭目养神的申侯猛地睁开双眸,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然而当他听完斥候的禀报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只见那斥候如实回答道:“侯主,原来先前我们此前收缴的那一批山野贼子,本是派出劫杀那褒妖妃,可事发突然,竟然在半路上被另一批突然出现的贼子给截住了。如今,那褒妖妃所在之处已然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局面完全失控,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掌控得了的。”
听到这个消息,申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绞。他瞪大双眼,眼角上翘,嘴角下拉,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白沫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冒出,他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儿……孩儿……”
“我的孩儿......你快些回来......回到爹的身边来啊......”申候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他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着,似乎想要抓住那在心中已经远去的身影。
紧接着,申候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瞬间变得癫狂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歇斯底里地吼叫道:“姬宫涅......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父女?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是因为你,她才会离我而去!”那凄厉的叫声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破云霄,响彻整个山谷。回音在山间缭绕,久久回荡不绝,令人闻之心颤。
“你这个昏聩无能、残暴不仁的君主!”申候一边怒吼着,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大周的江山社稷就断送在了你的手中!你是大周的罪人,是千古的暴君!”
“大周因你而亡......因你而亡啊!”申侯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悲愤和怨恨。他的嗓子早已沙哑,但依然无法停歇下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通过这一声声咆哮发泄出来。
就这样,申侯连续吼叫了三声之后,突然身子一软,径直昏倒在地。一旁的斥候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呼喊着让人去找顺心的疾医前来救治。一时间,山谷之中乱作一团。
……
与此同时,远在镐京城内的王宫之中,王座之上的姬宫涅正端坐着,面无表情地聆听着下方人士的报告。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天子,经过多方查探,可以确定申侯之女,也就是王妃的确已经消失不见了。”下方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姬宫涅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挑起了眉毛,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冷笑道:“莫非这对父女又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开始使出如此幼稚可笑的手段,像小孩子一般耍起泼来,妄图用污水玷污他人?简直是荒谬至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哼!”姬宫涅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他们不过才回到封地短短几个月而已,就能想出这样下作的招数,还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看来为达目的,他们已经不择手段了。只是这般低劣的伎俩,又怎能逃过本天子的法眼呢?以后若再遇到这种无聊的小事,就无需特意告知于我了。”说完,姬宫涅微微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前来禀报的下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