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昱枫当初科考时成绩并不低,只是对自己期待太高,又被李凌峰夺了风头,心中一直记恨,李凌峰当初在水部做主事时,他还让谢郢从中刁难过,只是一直没讨到好。
按理来说,他也不是腹中无才之辈,如今又在自家亲爹的手底下干活,不至于捞不到实职。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样,他何敞还能不知道吗?
自家儿子确实在读书时比较勤奋,肚子里装进了不少墨水,但奈何他是何敞唯一的嫡子,又是何家年龄最小的郎君,何老太太看的如珠如宝,自小就被惯成了一副‘天真无邪’的为人,说得难听点就是有点蠢,而且蠢而不自知。
何敞奋斗这半生,一身家当都指望传给这个儿子,哪里敢真把实权交给他,更别说托关系给他铺路晋升了,最好的就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再闹也掀不起什么等雨。
何昱枫不知道自己在亲爹眼里是个蠢蛋,自然也觉得无比憋屈,时常觉得自己空有一身才华无法施展,天下没人能懂他的心酸,再加上时不时听见李凌峰晋升的消息,心中也是愈发不平衡。
前两日听说李凌峰如此不给彭家面子的时候,他就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李凌峰自己作死给自己找麻烦,他肯定是这京里最高兴的人。
“李凌峰这番言论,实在是太不把阁老和公子放在眼里了,如此狂悖之人,岂能任他这般放肆!”
“这李凌峰不过是从穷乡僻壤考进京来的举子,如今做了官,封了侯,仗着自己是御前红人,当真是觉得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啊。”
听着这些个纨绔对李凌峰不屑一顾的说辞,何昱枫只觉得心情都美妙了不少,这里坐的人除了他,虽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但这些人若想借着此事去针对李凌峰,绝对够他喝上一壶了。
待众人议论完,彭锦璋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这事儿本来我也不愿与你们多说,只不过是本公子让那李凌峰掉了自己的脸面,你们也知道我父亲和兄长对我的管束实在严厉,否则本公子定要让他好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摊摊手一副无奈又憋屈的模样,忍不住叹道,“想我父亲为大夏操劳,彭家募粮也是为朝廷办事,却受这等屈辱……”
“唉,你们是本公子的知心人,但也只能陪我在这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