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当年偷走她的报应？
收起手机，柳烜赫又回了一趟家。
果然，看见康雅欢天喜地地在招呼佣人收拾行李，他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柳重锦说了什么。
但是他装作不知道，走过去，问：“妈，什么事这么开心？”
康雅心情一好，看见谁都是笑：“你回来啦！”
旋即笑容又消失了：“哎呀，你爸说要去欧洲谈一个项目，顺便带我过去逛一逛。今天晚上就走，你这会儿回来，妈顾不上你！”
“没事，这我自己的家，又不是来做客的。”柳烜赫淡淡说道。
其实，康雅这个人，如果不闹脾气人还是可以的。
见他这么说，康雅也顾不得许多，她跟那些没有丈夫宠爱、就会过分抓紧儿子的女人不同，更多在意的，还是柳重锦。
主要也是因为柳烜赫从小就独立，她也控制不住，所以只好什么都不管了。
也算是明智的，至少不会闹得鱼死网破。
只要她不搞事情，柳重锦就不会离婚。
“那好吧，我去收拾东西了。时间太赶了，你爸也真是的，不早说！”康雅欢乐地回房间去了，就好像这二十多年的活寡没存在过一样。
以前，柳烜赫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他心里有了喜欢的人，顿时能够明白康雅为什么是这种心情。
或许，心上那个人只要对自己一个微笑，就能像拥有全世界一样了吧？
柳烜赫走过去，问：“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佣人做就行了，你从小到大都是人伺候惯的，哪里会收拾什么行李！”康雅正在收拾自己的保养品。
柳烜赫也没有动手，而是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问：“妈你去了欧洲，那万里怎么办？”
康雅果然一愣：“万里？万里怎么了？”
“她不是回家陪你了吗？怎么不见她？”柳烜赫又问。
康雅眼里划过一丝心虚，眼珠子一转移开视线，道：“没有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柳烜赫：“……”
康雅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得不到老公的喜爱了。
当初算计柳重锦的那些计谋，都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一直守口如瓶，没有说出来过。
柳烜赫也不好再说什么别的，只是淡淡说了句：“妈，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妈！”
你是我的妈，换一个角度说，就是：我才是你的儿子！
这是他对康雅发出的警告。
在他要找方万里的时候，康雅却包庇了方万里那个杀人犯，太伤做儿子的心了。
方万里是不是把康雅当母亲看是一回事，问题是关系再好，就算是养女，也不能颠倒了主次，让方万里越过柳烜赫的头上去！
见康雅脸色一僵，心虚完全藏不住，他又说了句：“你要知道，方万里做的事情，这是谋杀栽赃。想要杀人，却要我来背这个锅！”
闻言，康雅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这话怎么说？万里做什么了？”
其实，她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烜赫这才把方万里企图伤害墨黎妃，却毒倒了墨黎钦的事，给康雅简单说了一遍。
康雅震惊：“怎么会？万里对你忠心耿耿，尤其是她对你……怎么会做出害你的事呢？”
“她的出发点不是害我，却实际上是在害我。”柳烜赫冷着脸。
知道康雅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应该不会再包庇方万里了，他试图让康雅说出方万里的下落：“妈，你告诉我，你把她藏哪里了？”
“我没有！”康雅下意识反驳。
柳烜赫显然不怎么相信。
康雅心里一阵难过，努力解释道：“煊赫，你相信妈妈！她只是让我帮她一个忙，给她一笔钱。我就立刻给了她五百万，其他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这笔钱是从哪里出入的？”柳烜赫追问道。
一大笔钱，从这笔钱的出入方向，大概可以把资金流动的方向作为线索，追查到方万里的下落。
毕竟，五百万不可能提着现金的。
而现在的网络发达，只要是发生过跟网络相关的痕迹，就肯定是有据可查！
康雅答道：“她给了我一个卡号，我从我的卡上网银转给她的。”
“给我看看流水。”柳烜赫果断地道。
事到如今，康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打开网银让柳烜赫去查。
而她自己，也没有了收拾东西的心情，任由贴身管家给她做最后的确认。
甚至，跟柳重锦去欧洲这件事，她都不是很有兴趣了。
毕竟在这个关头，从来不待见自己的柳重锦突然说要带自己去欧洲，这也太不科学了！
或许，他就是想支开自己？
不一会儿，柳烜赫已经打印出来了康雅的银行卡流水，找到了五百万去处的那个卡号。随后，立即打了好几通电话，让人追着这张卡的资金动态，务必要把方万里找到！
忙完后，见康雅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那副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柳烜赫突然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一辈子十分可怜。
他不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主要是父母没有给他做良好的示范。
可是现在，他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儿，并且在追求这条路上磕磕碰碰，他也算有些了解母亲对父亲的执着了。
想着，他伸手揽住康雅的肩膀，道：“妈，如果拿不起，那不如尝试着放下？”
“谈何容易？”康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证明了一个真理。不是你的，哪怕强行拧下来放在手里，终究也不属于你。”
守了二十多年，却没有黑化，她也算是不差了。
柳烜赫拍了拍康雅的肩膀，道：“你自己看吧，做出一些改变，或许父亲就……”
“没用的。”康雅摇头，脸上都是哀戚：“如果你爸爸不是心有所属，我还有努力的希望。可是，他有喜欢的女人！”
“什么？”柳烜赫很意外：“是谁？”
他从来没听说过关于柳重锦的风流韵事。
在帝都贵圈内，可以说柳重锦是最洁身自好的那个了，在感情上，他不但没有三宫六院的感情纠葛，甚至连正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