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窒息了。</P>

她一边要作为外地人在海城这个大城市里站稳脚跟，一边还要面对一个扯后腿的家庭。</P>

就像背负着重壳的蜗牛，每走一步，都会付出更多比其他人更多的代价。</P>

“而且，我姐曾经想过毁容。”林春兰小声说。</P>

“你说什么？！”莫辰大吃一惊，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P>

“你知道的，就是初中她遇见的那个事儿。那个老流氓不是被抓进去了嘛，他那个泼妇妈每天都堵在我姐放学路上骂她，说什么是我姐不检点，还说是她勾引了她儿子！”</P>

就算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林春兰说起这件糟心事，仍然愤愤不平：“她天天骂啊，搞得后来村子里其他人也觉得是我姐的问题，明明就是那个老流氓不要脸！”</P>

莫辰没说话，眉头越皱越紧。</P>

看来，那个老流氓吃的苦头还不够！</P>

“我姐从小就长得漂亮，小学就开始收情书。”林春兰道，“还有那些混社会的地痞流氓，经常都跑到学校门口来堵我姐。那件事之后，她差不多有一个多月都不说话，我妈还成天在家打她，骂她惹事，我爸也嫌她报警添麻烦。”</P>

“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就跑去陪她一起睡。”</P>

林春兰回忆道：“有天晚上我大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见我姐拿了块摔碎的镜子，正在往脸上划，连血都流出来了。”</P>

哪怕是早已过去的事情，莫辰仍然听得心惊胆战。</P>

“我都吓死了，大喊了一声，她才扔了碎片。”林春兰道，“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不知道她当时在做什么。上班后我再想起这件事，才明白她是想毁容。”</P>

林春兰看着莫辰：“大姐夫，你肯定觉得我姐很好看吧？但她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长得漂亮是什么好事。”</P>

一个女人，如果长得美，偏偏还穷、偏偏还有一对只想拿她换彩礼的父母。</P>

美，就成了负累。</P>

男人的贪婪、女人的嫉妒，都会投射到这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她身上。</P>

莫辰闭了闭眼，原来他并不了解林冬羽。</P>

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明明都这么优秀了！</P>

他是这么想的，也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