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欣兰，就多关心照顾，放心容蓁，就送点儿那边没有的东西、带句关心的话，这样就够了，孩子都是好孩子，就看你怎么对她们。”</P>

合着脑子不好使的就多关心照顾，脑子好使的就别多话，给钱给票给东西就好？</P>

旁边的邮递员终于意识到他们不是单纯的在聊工作拉家常，连忙收起单子，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往前冲刺。</P>

跑出去几步，小伙子腿一抡，屁股一撅，坐上吱吱哇哇的二八大杠，哗哗几下消失在街道拐角。</P>

人都没影儿了，声音还在这儿飘着。</P>

叶向东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冷不丁听见旁边一声惊呼：“哎呦，是容蓁寄来的，叶厂长家的孩子教的好哦。”</P>

马主席看着厂里的职工，笑着应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好东西，刚下乡就眼巴巴地寄来了。”</P>

什么好东西？</P>

叶向东捏着轻飘飘的包裹，心想家书抵万金，可不就是好东西。</P>

杭市因容家起的波澜刚平复下去，他不打算在这方面引人注意，干脆利落地拆开包裹。</P>

一封信、两双鞋垫。</P>

这就是全部了。</P>

刚才说话的那位职工咽了口唾沫，看了眼略有些潮湿的东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P>

叶向东反而笑了。</P>

他扬了扬手中的鞋垫儿，朝马主席说：“还是你们女同志有共鸣，容蓁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看我在杭市什么都不缺，就编了两双鞋垫儿邮过来。”</P>

马主席看了眼疏密不均、歪歪扭扭的鞋垫儿，实在说不出这是社员们编的，于是就笑着夸道：“下乡连人都没认全，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做出两双送你。”</P>

“哎呦，我就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女伢儿。”</P>

恰好叶向东拆开信封，见蓝色墨水在信纸上晕开，寥寥数语道出日常，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和他猜想的一样——同样朝马主席摊开。</P>

“真让你说着了，鞋垫儿还是乌拉草编的，说是吸腐性好，排汗透气！果然都是好孩子！”</P>

“要不这样，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帮忙看看适合她的东西，我这边买了给邮过去。”</P>

他似乎有些难为情，又直率地近乎坦诚，“高同志照顾欣兰走不开，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P>

先前的计划行不通，叶向东果断转变方向，不止现在这么说，最近几次的思想报告、工人管理小组报告会、工会每周组织的思想建设大会上，也拿这件事举例。</P>

在他的包装下，叶容蓁连带他本人一起，再次在药厂扬名。</P>

从红霞婶子那里换来的两双鞋垫，在幸运E和暴力运输的作用下，从品相完好变得歪歪扭扭，成了亲自编的鞋垫儿。</P>

叶容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名利双收。</P>

收支平衡，另一边的高雪梅在不知情的时候被边缘化，还少了几十块钱的未来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