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学人精，”李向歌哼了一声，“我是怕你仗着有东西防身，马失前蹄。”</P>
“多谢关心，我会时刻保持警惕，”赵清欢看了眼叶容蓁和李向歌，眉头轻蹙：“你们也得注意安全才行。”</P>
她们现在这么说，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会遇到危险，毕竟是大白天，就是在公社。</P>
互相提醒安全事项后，就原地解散。</P>
裴九韶确定叶容蓁不用自行车，就骑着先走了。</P>
赵清欢背着背篓换了个方向。</P>
叶容蓁和李向歌对视一眼，决定一起去邮电局，随后再分开。</P>
在李向歌寄信的时候，叶容蓁也从挎包拿出两个包裹，一个给叶向东，一个寄给舅舅。</P>
给叶向东的里面装着换到的两双鞋垫，和三三根据她的要求、用她笔迹，代笔写的一封信。</P>
给舅舅寄的东西就多了一些，自己写的信，四双鞋垫，一瓶和裴九韶换的金疮药，两瓶自己做的驱虫药。</P>
李向歌忙完先离开。</P>
叶容蓁准备走的时候，听到有人询问：“请问你是清河大队的叶容蓁同志吗？”</P>
叶容蓁停下脚步，见说话的是穿着墨绿色邮差制服，皮肤黝黑的同志，“是的，请问有我的包裹吗？”</P>
邮差同志先前听到她和同事的对话，以为对方能拿走东西，这会儿抬头一瞧，到嘴边的话咂摸着换了句，“有，除了一个包裹，还有一张汇款单。”</P>
“汇款单现在就能给你，至于包裹，”他指了指脚边的麻袋，“这不，从西南寄过来的，我待会儿去送邮件，到你们大队可能会比较晚，你记得去拿。”</P>
“您可真是热诚服务的好同志，”叶容蓁看了眼塞得满满的麻袋，崔三叔的牛车不在这里，自己拿的话东西说不定会爆一地，也没必要，决定听对方的话。</P>
她签了字，接过汇款单，笑着说道，“谢谢您帮忙送到了，路上注意安全。”</P>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听到这话，邮差同志笑得满脸褶子，“诶，你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P>
“好嘞，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P>
叶容蓁想了想，给舅舅拨了个电话，报过平安后，离开邮电局，逛起了清河公社。</P>
公社的道路、建筑看着比起集县要差一点，不过有东北的工业底子在，条件比路上看到的其他地方好很多。</P>
一条主街上面坐落着各种国营单位。</P>
往前面走，相对中心的位置坐落着革委会，斜对面是银行的营业所，叶容蓁进去取了钱，出来接着逛。</P>
道路两边，有卫生院、招待所、国营饭店、供销社、粮管所、农机门市部和国营食品站。</P>
这会儿不是休息日，也没到中午休息的时间，供销社还是有很多人。</P>
尤其是放着布料的柜台。</P>
听说是新来了些布料，还是类似军用的卡其布，人们使着吃奶的劲儿朝柜台挤。</P>
“排到谁是谁，别扒拉我！”</P>
“咋滴，这不是你扒拉人的时候了。”</P>
“我的布──”</P>
挤到前面的人头发散乱，快要挤垮柜台。</P>
穿着白大褂的售货员连忙吆喝：“都别挤！”</P>
吆喝完还要唱账，“0.465的卡其十二尺，5.58元，当面点清，出门概不负责！”</P>
“诶，她怎么能买这么多。”</P>
这布数量不多，每人限购六尺。</P>
另一位大娘拿出户口本和一个工作证，得意地说，“帮我闺女捎一块儿。”</P>
说话那人想嘟囔句“丫头片子”，瞧见旁边的女售货员，又咽了回去。</P>
买布要紧。</P>
除了这里，别的地方也吵吵嚷嚷。</P>
“自行车、自行车怎么没了？！”</P>
“唉，上午被人买走了，好像还是个知青。”</P>
这一问一答带着悲痛欲绝的情绪，好像被买走的不是自行车，是他们儿子。</P>
叶容蓁见卖东西的地方人潮拥挤，就去收购的柜台了解下药材收购价，然后接着熟悉公社的地方。</P>
她从进店的人群中穿过的时候，隐约听到刻意压低的对话。</P>
“啥都没买，这是个穷鬼。”</P>
“啪！”</P>
“不会说就别说话，穷鬼怎么敢进银行？”</P>
叶容蓁弯了弯眼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见刚才买了十二尺布的大娘从供销社出来，正乐呵呵地打理好头发。</P>
“婶子您好，我是新来的知青，刚瞧见您买布的利索劲儿，就觉得亲切。”她走上前去，递过去两颗糖：“咱们公社发展的太好了，我想到处看看，只是身体……”</P>
“嘿，我买东西就从来没跑空过！”大娘打量她一眼，见她穿着打扮不像一般人，就推辞了几句。</P>
叶容蓁总不至于占这种便宜。</P>
大娘见她真心给，不是为了钓鱼，接过糖顺手塞兜里，笑得跟朵花似的，拍着胸脯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客气，不过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从小就在这儿……”</P>
叶容蓁从对方的讲述中了解公社的大概情况。</P>
继续朝前走，有个派出所，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书店，往里面的那条街走，有小学、初中和高中班。</P>
就整个公社而言，东边是家具厂，东南是纺织厂，南边是肉联厂，西边是废品收购站，北边有汽车站。</P>
交通便利，人员相对复杂。</P>
叶容蓁不仅得到想要的信息，还知道了些生产发展情况、工人福利等消息，真诚道谢，“太感谢您了，咱们清河公社比一些县城的条件都要好。”</P>
大娘一拍大腿，“那可不，咱们这里可是党员干部带头，工农联合发展的好地方。”</P>
说完，她说了自家的位置，让叶容蓁忙完去喝杯水，被拒绝也没说什么，美滋滋地走了。</P>
见她这口号说得这么熟练，人又客气，叶容蓁恍然明白，这位大娘怕是把自己当成走访的人了。</P>
幸好自己又往她篮子里扔了几颗大白兔，不然还真对不起这些情报。</P>
叶容蓁了解情况后，看时间还早，就朝前面走去。</P>
先前的那两个人已经不再跟着自己，叶容蓁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没去大娘说的那些地方逛。</P>
根据在杭市的经验，这些地方都可以签到，她现在囊中羞涩，又不打算用功德兑换签到点，干脆去了书店。</P>
叶容蓁在那里买了近期的报纸，收进挎包后，看时间差不多，就去派出所办理自行车迁入的手续。</P>
她到的时候，裴九韶已经到了。</P>
人、物都在，自行车邮寄得早，裴九韶还帮忙在杭市公安局跑了迁出的手续，这边办理迁入办得很快。</P>
叶容蓁借着编织包的掩饰，把加盖了本地印章的自行车执照放进混沌空间，就和裴九韶一起去国营饭店。</P>
当然，还是裴九韶推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