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在这两个问题之后,安德鲁像是卸下了全部枷锁。回答也流畅起来。</P>
“为什么看管索伦森人?”</P>
“我的工作就是如此。”</P>
“工作?是谁雇佣您的?”</P>
“海廉。”</P>
“除此之外,他还交付了什么工作?”</P>
“我还负责装卸他们。”</P>
“您一个人?”</P>
“是。”</P>
“可关押索伦森人的每个笼子都有相当承重的重量。”</P>
“我不需要连人带笼一个一个搬运。我只要将他们放出来,为他们引路就行。”</P>
“没有发生过集体逃跑事件吗?”</P>
“没有。因为我是一个笼子一个笼子地放。”</P>
“贩卖这群索伦森人也是您的工作之一吗?”</P>
“不。我的工作只有运送。”</P>
“请具体说明。”</P>
“客人会定期拜访凡赛尔,他们往往采用商队模式,有很多商车。所以我只需将索伦森人保管至与他们交接为止。”</P>
“客人具体是指?”</P>
“我不清楚。”</P>
“他们有无可辨认的特征?”</P>
“他们的钱袋上刻有蔷薇的纹路。”</P>
法官颔首,交给员工一张纸和一支笔。“请画下来。”</P>
安德鲁便抓着笔一点一点地画。他根本不会拿笔,所以干脆将其整个抓在手心,用擦桌子的方法勾勒线条。</P>
等他的画被呈上去后,法官也一愣。他略一思索,便让下属将画递给国王。</P>
“陛下,您看……”</P>
国王陛下也看到了安德鲁画在纸上的图画。他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只负责旁听。”</P>
这下法官更发愁了。若是国王陛下不在,这事还好办一点。可他偏偏在场。</P>
于是法官只能心一横,直接将安德鲁的画公开,“请问诸位,可有谁认识纸上的纹章?”</P>
他简直在睁眼说瞎话。</P>
安德鲁的画虽然线条不稳,一段细一段粗,可却将纹章的轮廓勾画出来了。</P>
那是一朵蔷薇。</P>
而即使辨认不出它是什么花,也不会有人联想到其他花朵。</P>
它只可能是蔷薇花。</P>
因为以花作为纹章的只有一个家族。</P>
安提诺米。</P>
敢于直视的,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P>
不敢直视的,也低下头,以扇遮脸,用余光偷瞄。</P>
而作为全场唯一具有安提诺米姓氏的人,拉赫特的脸上已看不到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