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三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P>

“多谢，狐三公子。”</P>

陈昭试探。</P>

沈云卿掩在面纱之下的嘴角向上扬起：“走吧。”</P>

他故意将话说得很短，让陈昭察觉不出来他与狐三公子音色的不同。</P>

陈昭虽有疑问，但一想到进来的人都被妖化且性转，眼前此妖确实还是狐三公子的狐狸耳朵狐狸尾巴，声音也是男性，就算再像沈云卿，也终不会是沈云卿。</P>

既然还是狐三公子，陈昭就倔强地想把手收回来，继续自己跌跌撞撞走山路。</P>

可这狐三公子也比平日强横的很，不肯叫陈昭把左手从他手腕上移开。</P>

“狐三公子，你这是何意？”</P>

陈昭语气不悦。</P>

“雾大。”</P>

依旧是两个字，陈昭顿了顿。</P>

一次两次他可能还要分辨一下，但第三次听这个声音，他起了疑心。</P>

“你不是狐三公子。”</P>

他语气肯定。</P>

对方却没回应他，只是动作轻柔地拉着他踏上了较为平坦的石子路。</P>

“跟我走。”</P>

既然对方不是狐三公子，那为什么还要跟他走？</P>

陈昭再次用尽力气停了下来，短刀已经反握在了右手手心中，盖头被他摇起一角，看准眼前人的方位，短刀就要刺去。</P>

在妖族的地界，陈昭谨慎地不愿动用灵力。</P>

短刀刺到一半就刺不下去了，像是被什么拦住了，陈昭万不得已打算动用符箓，盖头突地被全部掀开。</P>

眼前的“狐三公子”也已经取下了面纱。</P>

“沈……”</P>

陈昭瞳孔骤缩，沈云卿怎么会在这里？</P>

他是出现幻觉了么？</P>

沈云卿净白修长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摇了摇头，又将掉落在地的红盖头取回，掸了掸零碎的灰尘，重新盖在了陈昭头上。</P>

陈昭就那样安静地任由沈云卿摆布。</P>

也许是因为信徒手册，陈昭对沈云卿有特殊的滤镜，他莫名固执地相信他的神明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P>

片刻之后，沈云卿再次拉着陈昭向上走，他没解释，陈昭也没有多问。</P>

陈昭能感应到，在他刚刚脱口而出“沈”那个字之后，这山上就有一道视线粘在了他的身上，像监视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P>

周身的妖力前所未有的盛。</P>

“雾更大了。”</P>

他听到沈云卿呢喃了一声。</P>

两人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荒败的山神庙前。</P>

庙中只有一个巨大的神像雕塑，还有为来者准摆好的两柱香。</P>

“心诚则灵，不诚则殁。”</P>

香上刻着这样的八个字。</P>

沈云卿将一炷香交到了陈昭手里，引领着他在山神雕像前的团蒲跪下。</P>

手中的香无火自燃，陈昭再次睁眼时，庙中景象已变了模样。</P>

他与沈云卿，对跪着，高举着手中的香，模样不再是穿着喜服的狼族妖女和狐族男妖。</P>

而是，赤霄云宗的服饰。</P>

陈昭。</P>

这一拜，你是心诚还是不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