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朕……”他将我放在他的床上,握紧了右拳,坐到我身侧,手又轻轻地搭在我右手上。</P>
女医匆匆赶到,为我把外衣脱下,露出胳膊,解开绷带,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又裂开了,空气中甚至还有腐烂的味道。</P>
女医明显都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说道:“臣……臣不能保证……但臣一定竭尽全力。”</P>
她先迅速地进行了包扎,再用金疮药止血,可丝毫不管用,鲜血依然不停地往外冒。</P>
“用火烙吧。”我见状只好提议道。</P>
这个肯定更痛,我已经做好晕死的准备了。麻沸散是个好东西,可惜我不知道它的配方。</P>
我看着她拿了一红彤彤的烙铁,下意识地往他身侧靠,背过身闭着眼不看。</P>
当那股炽热触及到我肌肤的一刹那,灼热的刺痛感如电流一般迅速传遍全身,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烧成灰烬。我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昏了过去。</P>
再醒来又不知是几天之后。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还依偎在他怀里,他正舀着粥喂入我口中。</P>
“饿……”这几天铁定没啥吃饭。</P>
他见我醒了立马吩咐御膳房做些好吃的送来。</P>
“还……疼吗?”他的语气依旧很是自责。</P>
“疼,所以阿政让臣妾多靠一会儿。”我耍着无赖,突然想起了韩信的事,“皇上,关于韩将军……”</P>
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的伤口缓缓开口:“朕知道。当时朕听到此事只顾生气了,冷静下来才发觉事情不对。朕已派人查明,是那人受了敌方贿赂陷害韩信,朕已将那人夷了三族。”</P>
夷三族?那么狠?</P>
“朕……”他似乎很是自责。我握住他拿勺的手,给自己喂了一口粥喝:“臣妾无事。阿政还没赏臣妾呢?”我立马转移了话题,俏皮地笑了笑。</P>
“你想要什么?”他的语气依旧没有那么轻松。</P>
“臣妾想看阿政笑一下。”我仰着脑袋看向他。他僵硬地笑了一下,脸部肌肉还在抽搐。眼睛里还有疑惑。</P>
“不是这样笑的,要像臣妾这样。”我示范了一下,给他了一个灿若朝阳的微笑。</P>
他看到我的笑时,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笑时犹带岭梅香。</P>
“疼就不要乱动。待会儿先用膳,朕先去处理政事。”他把我稳住,站了起来,又叮嘱道,“不要乱动,知道吗?”</P>
“好。”我乖乖地坐在那里,试着抬了抬左臂,似乎好些了,没想到这火烙那么有用,除了实在太痛苦了,差些没熬过来。</P>
还没端进来就闻到了香味,啊,是我心心念念的肉!又是各种各样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它们被甚至还在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每片肉都被切得很小,串在一串,吃起来也很是方便。</P>
我美滋滋地品尝一番。</P>
也不知道左车那边如何了,不过那边应该挺不好打的,毕竟其北方有大月氏,若联合起来则一定不好打。</P>
果不其然,大月氏前去支援,韩信当即下令后撤,班师回朝。正是这一明智的决定导致我方军力并没有损失过多。</P>
此番也算是凯旋,氐羌一带一半都归属大秦,如此大秦的版图又大了许多。</P>
阿政听闻,也十分赞许他的做法,特叫了其他三人一并封侯。</P>
“王离已经封过,朕便不封了。”他私下和我说道。</P>
“嗯,一切听皇上的便是。”我点头笑道。</P>
几人前来一起跪拜,几位将军各有千秋。蒙恬是其中资质最高的,脸上的成熟刚毅非寻常人可比。</P>
张良作为谋臣很是稳重,眼里似乎随时都在思虑。</P>
左车则是很好地继承了他爷爷那坚毅忠诚的眼神。</P>
韩信虽然年轻,但是也比较沉稳,虽说眼神里还是看得出有一些狂妄。</P>
章邯显然更多的是敬重,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P>
他们五人皆被封侯,李左车被封为广武侯,韩信被封为信武侯,张良被封为留侯,章邯被封为雍侯,蒙恬被封为忠武侯。</P>
“陛下若欲继续攻氐羌,得先攻下大月氏才好,可能还需几十万大军同时牵制氐羌。”李左车继续进言。</P>
“朕也是如此打算的。”他点点头,“那便下半年再攻。”</P>
“皇上莫过着急了,两位将军在边疆想必定然劳累,不如让其休整几年才好。”我立马提议道。</P>
主要立马开战我怕秦内部吃不消,本来三方同时开战已经耗费许多人力物力,若又打,想必将会民不聊生。</P>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皇后所言有理,那便如此。如今的确应该止戈休息才好,诸位将军好好休息,退下吧。”他轻轻点头,让其退下。</P>
“臣妾有事,先行告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行礼后就退了出去。</P>
我回宫取了断剑,立马把李左车喊住:“左车!你能不能把这剑修好啊?”</P>
尽管应该新打造一把剑,但是我总觉得会不如这把剑趁手。</P>
李左车行礼后接过一看,神情有些复杂,又翻来覆去地看,才说道:“臣可以一试,但成功概率不高。”</P>
他将那断掉的剑身接在断剑上,似乎还挺严丝合缝的。</P>
“对了,你务必记得盯住韩信。他对于官场似乎不太懂,还望你指点一二。”我嘱咐道。</P>
“皇后娘娘指的是他被造谣叛乱之事?”他将剑身和断剑收了起来。</P>
“你知道?”我很是震惊。</P>
“臣也听说了,当时韩信一听也急了,臣便劝他陛下不会如此,果然陛下是值得臣跟随之人。”他的眼里似乎在怀念着什么。</P>
“我就说吧!”我朝他笑道,“但官场如战场,有时候一句话一个举动便能引发一场血雨腥风。”</P>
我又继续说道:“你要多提醒他,让他谨言慎行。”</P>
“臣明白。”李左车拱手应道。</P>
“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此事便拜托你了。”</P>
“嗯,臣谨遵皇后娘娘口谕。”他行礼后便退下了。</P>
过了两个月,我的剑被送了过来,我试着用了用,还是如此趁手。尽管修好,可是却不再如此锋利。</P>
或许再也不能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