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去梓明家,家里的陈设有点奢华却显得单调而纯朴。客厅里的沙发是法兰绒面料,外观时尚,显色效果好。沙发摆放的格局很很巧妙,是合围型。沙发和淡雅的背景墙相互衬映。豆绿色的窗帘布上镶嵌者着紫色的刺绣,仔细一看,上面的绣工很精巧。上面的花朵就像欧洲女人的裙摆上的花纹,柔软而又干净。精致的摆设看起来极为舒服,家里的一切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缺少母亲的家庭。
我对梓明家的记忆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
我进门时,些娅正好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些娅比我小一岁,和我同一所学校读初二。她披着齐肩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似乎可以把你看穿,穿着一条绿色的格子短裙,头顶带着复古的帽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根本不像梓明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反而显得更加乖巧可爱。
见我和她哥哥进来,她热情的对我说:“安诗姐,过来坐。”
梓明的母亲从厨房里端来一盘水果,轻轻地把她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她亲切地说道:“安诗,梓明常常同我提起过你,以后常来家里做。”说完,她起身走向了卧室,身影竟如此弥漫着卑微而忧郁的气息,就连声音也常常回荡在这间安静的客厅里。
梓明说:“你们俩好好聊聊,我进去看看。”
梓明缓慢的走进了他母亲的卧室,些娅对我说:“我妈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怎么喜欢热闹。”
我望着些娅点了点头。
那天,我和些娅聊了很久。我们聊了一些学习的问题,还有有关梓明的事。些娅对我说:“我哥和我老爸就是死敌,他们俩一碰面就开始吵架,我和我妈在中间劝了也没用。”
后来梓明对我说,“些娅在家的时候喜欢把他打扮成一个乖乖女,因为有我保护她,她在外面可不是这样。”
我和梓明分手那一年,他母亲因为常年累积的抑郁因病去世。以至于后来每当我想起他对我说的这些话,我不再认为自己是他唯一想保护的人。我内心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很高兴除了我梓明还有一个值得他留恋的人,这个人就是些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