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又看向过道另一边的姜子杰和韩枫，两人都很清醒，韩枫用肩膀轻轻顶了姜子杰一下，后者点了点头。

颜羽起身按住准备起身的姜子杰，对两人说道：“我去把。”

姜子杰点点头，韩枫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颜羽走到驾驶座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递给司机，他是不抽烟的，但是出门总会带一包，跟人交际的时候比较方便。

“师傅，这是怎么了。”颜羽掏出打火机给司机点上烟，“怎么突然停了。”

司机抽了口烟，用一口浓重的陕北方言对颜羽说道：“彻底死了火，开不动了，看来今晚一车人都得在这过夜了。”

颜羽伸手煽了煽眼前的烟雾，“我和同学赶时间呢，这下怎么办。”

“没办法啊。”司机吐了口烟，又试了试，车子还是纹丝不动，“真要赶时间，你们就下车，这个点路上车还多，没准能逮辆车带你们一程，不过这大巴车费可没法退。”

说着司机看了看颜羽递来的烟，“我看你们啊也不缺钱，随便拦辆车给点钱让人家带你们去最近的车站就好。”

颜羽看了看车窗外飞奔过去的一辆辆车影，无奈的说道：“那行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师傅。”

司机没有回话，拿起电话管自己打起来。

颜羽走回坐位，跟韩枫说了司机的话。

韩枫和姜子杰商量了两句，决定下车，两个人拿起行李往车门走去。

颜羽拿起刘雅月的包，他自己的包里只准备了些零食和衣物，不像韩枫和姜子杰包里有很多装备，游刃有余的情况下他想顺便装一回绅士。

刘雅月看着韩枫和姜子杰走下车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看到颜羽拿起她的行李，有些羞怯的对颜羽问道：“怎么了？”

颜羽怕对方害羞，并没有回头，“车死火了，我们得换车，不然今晚就在这过夜了。”说着颜羽走下了车。

刘雅月抱起笔记本，也跟着颜羽走下车。

夏天的夜晚温差虽大，但也不至于冷，只是几个人站在公路边吃了不少灰，高速上的车除了出故障是不敢停的，所以姜子杰在路边招了半天手也不见一辆车停下。

又过了几分钟，姜子杰彻底放弃，回头走向三人，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喇叭声。

一辆老旧的银色面包车停在姜子杰身后，驾驶座车窗缓缓摇下，探出一张贼眉鼠眼的中年男脸，对着几人喊道：“咋了，车抛锚了，要不要带你们一程。”

颜羽喜出望外，正准备回话，一旁的刘雅月抓住了他的手，他转头投去疑问的目光。

“有问题，车牌是假的。”刘雅月低着头并没有看颜羽的脸。

颜羽思考了一下，对她说道：“估计是黄鱼车，用很正常，而且我们赶时间啊。”

说着他看了看韩枫和姜子杰，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他向那司机招手道：“是啊，我们赶时间，能带我们一程不。”

“来，上车上车。”那司机喊道。

几个人走到车边，韩枫最先进去，接着是姜子杰颜羽，最后才是刘雅月，当然这也是为了让颜羽能和刘雅月坐一起安排的顺序。车内一股浓烈的劣质烟味，让颜羽和刘雅月很不舒服，韩枫和姜子杰还好些，这两人闻惯了硝烟的味道，对这点烟味没什么感觉。

上车时，韩枫发现那司机的眼神一直盯着刘雅月看，用英语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点，这司机一直盯着雅月。”

司机并不懂英语，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只以为同学之间的日常对话用英语来说而已。

听了韩枫的话姜子杰也偷偷瞄了司机一眼，发现跟韩枫说的一样，也用英语朝身后说道：“阿羽，小心点，这司机一直盯着你媳妇呢。”他特意加重了媳妇两字。

这话一出颜羽顿时笑起来，刘雅月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嗔怪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咋了？”司机听到突如起来的一句中文，不明白什么意思，朝车后问道。

“没什么。”颜羽拍了拍刘雅月的肩膀安慰道：“他那张嘴你还不知道么，见怪不怪了。”

颜羽现在只关心爷爷的事情，不可否认他的确喜欢刘雅月这种类型的女生，但目前也只是好感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爷爷的过去。

不过两个人的话的确提醒了他，上车后他一直盯着后视镜里司机的脸。

车里很暗，司机为了省油并没有开灯，每次经过一个路灯的时候，灯光会从司机连上掠过，颜羽借着路灯的光观察了司机半天，也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他没有转头依旧盯着后视镜里司机的脸，对身旁的刘雅月说道：“雅月，你电脑借我用一下好么。”

“哦”刘雅月没有看颜羽，显然上车时姜子杰的那句话对害羞的她来说影响太大，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她松开抱在胸口的笔记本，递给了颜羽。

颜羽盯着后视镜，伸手接过笔记本，突然眼睛一亮，用他最标准的英语发音说道：“司机的确有问题，他盯着的不是雅月，是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