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一场见不得光的,正在北京城郊的一家酒吧地下举行,之所以说见不得光,是因为这里的拍品都是私下倒卖的文物。当然,这些东西并非从博物馆里盗出来的。
在这里每个季节都会举行一次拍卖,因为拍卖的东西十分罕见,并且全是真品,每次拍卖都会聚集不少古董爱好者,其中不乏政府高层和社会名流。但偶尔也会有些没钱的人参杂在观众里。
颜羽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拍过的一件件拍品,他只是一个大学生,自然没钱买,只是对古董有些兴趣,加上父亲和这里的老板有些关系,就过来看看,打发下时间。
下午两点,一件被人拍下的唐花瓷碗被拿回后台,一脸教授模样的拍卖师拿起了开场以来一直摆在他脚边的檀木盒,放在了拍卖台上。
“咳咳,各位,请静一静。”拍卖师对着台下喊道。
拍卖厅很大,有两百多个座位,互相认识的人也很多,台下的争议声,讨论声混在一起,根本没人听到拍卖师这句话。
“各位,现在拍卖的是今天压轴的拍品,请各位静一静好么。”
一听是压轴的东西,在场将近三百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拍卖厅内静的只剩所有人的呼吸声。
等场内安静下来,拍卖师才继续说话,“这件东西恕我不能打开,还请拍到的老板自己拿回家看。”
此话一出,场内群情激奋,大部分人都对着拍卖师指手画脚,不时爆出粗口。
“不让看还拍卖什么,你脑子有病么?”
“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大爷我买不起么?”
“不让看拉倒,爱卖不卖。”
拍卖师脸色尴尬,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算古董,因为它只是一件赝品。”
两百多人一齐沉默,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从十年前开始就只拍真品的,竟然会用赝品来压轴。
看着再次寂静下来的场面,拍卖师继续介绍道:“上世纪60年代左右,在西北一个古城遗址内,出土了一件玉佩,想必在座的人里有大部分人都知道把?”
场内依旧没有人说话,只有少数人对着拍卖师点了点头。
“据说挖出玉佩的那只队伍,在当天晚上全部疯了,只有队长是清醒的,并且把玉佩带了回来。”
拍卖师说着,看了眼场下的观众,见场面还在掌控之中,继续道:“后来那玉佩的消息被政府封锁,连玉佩的样子都没有人见过,今天这件赝品,就是当年那玉佩被封存前仿刻出的玉佩,保证一模一样。”
场下的大部分观众拿起了手机,开始搜索关于这件东西的相关资料。显然还是有大部分人不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
“除了那只死绝的队伍和雕刻这赝品的大师外,今天的买家就是现在世上第二个知道这玉佩模样的人。”拍卖师对着观众高声喊道。
“带出玉佩的那队长呢?他不是看的最久么,怎么会是第二个。”场下有人质疑。
拍卖师摸了摸拍卖台上的檀木盒,有些伤感的说道:“因为那位队长几年前已经逝世,按照他的遗愿,把这件赝品拿来拍卖,希望这个谜团能一直延续下去,但是他吩咐过只有拍下的人才可以看。”
“好了,现在开始拍卖,起拍价20万,这玉虽然是赝品,但是本身的材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白和田玉,有绝对的收藏价值。”
不等台下再问话,拍卖师坚定的喊道。
没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出价。
拍卖师皱起眉头,再次喊道:“起拍价20万,没有人出价么?”
还是没有人开价,场下的人有的左右张望,显得不耐烦,有的人顾自玩着手机,大部分的人看着拍卖师,仿佛在等他出丑。
拍卖师脸上浮出失望的神情,第三次喊道:“起拍价20万,真的没人出价么?”
依旧没人出价,场下响起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多数人已经笑出声来,等着看压轴拍品流拍,拍卖师无法下台的样子。
拍卖师叹了口气,准备敲下拍卖锤宣布流拍,这时场后突然有人举牌大喊:“我出价!”
举牌的正是坐在最后的颜羽,这一喊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看的颜羽有些不好意思,他举着牌子对台上喊道:“我出5万!”
不说起拍价20万,就是这玉的原料也得10万以上,出价5万明显就是在捣乱,有意戏弄拍卖师。
拍卖师似乎认识颜羽,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起来:“行了你小子,别捣乱。”
颜羽嘿嘿一笑,接话道:“我这不是看冷场了么,缓和一下气氛,张叔你也真是的,不让看谁愿意买。”最后半句话一出,周围的人对颜羽投来认同的目光,然后又看向拍卖师,看他如何回应。
拍卖师有些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给看,我们这的规矩就是尊重卖方的要求,我不能坏了规矩啊。”
颜羽继续辩道:“既然这样,那卖家肯定也料到拍不出去,他既然死了也不缺钱。证明这东西并不是诚心想卖。”颜羽说完场上立马又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