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掀唇一笑,手摸上鬓角,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慢慢撕下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皮,露出了面具下的真容。
那张熟悉的脸,不是文罗又是谁?
“天一,你不愧是门里易容术学得最好的弟子。”文罗竟然还有心情夸他了他一句,声音也变回了自己本来的声音。
陵玉痛苦地闭了闭眼,竟然真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文罗师叔。
玄山丝毫不意外,他苦笑一声。
箫景亭呆立当场。
“文罗!竟然真的是你!”箫景亭反应过来之后,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好啊,我们天医门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我问你,文罗,你对得起师父吗?你对得起门中上上下下的弟子吗?”他赤红着双眼质问道。
箫景亭向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这是陵玉他们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就连之前被绑,他也不觉得有多生气,但被身边人背叛的愤怒已经快要淹没他的理智了。
文罗可是师父亲手救回来的,十来岁的时候就拜了师,一直就在天医门长大,可以说,天医门就是他的家。
箫景亭眼神惊怒,死死地盯着文罗,他想不明白,师父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师兄,你不用这么激动。”文罗笑了笑,“说实话,我也不想闹到现在这个局面。”
“呸!你现在说这些虚伪的话有什么用!”箫景亭怒斥,“早知道这样,师父当年就应该让人把你打死,才不该救了你这条命,还教你那么多东西,让你现在有机会背叛师门,背叛我们所有人。”
文罗笑容收敛,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大师兄,你猜,师父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巧刚好把我救了呢?”他轻轻地说道,像是一声叹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细思极恐。
为什么那么凑巧救了他?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算计吗?从三十年来就是。
玄山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掩盖住了眼底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