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道:“看来,宋姑娘是有鸿鹄之志的姑娘啊!”
宋怀柔道:“不,我素来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是想着……如果一个女子来到这个世间,除了吃喝拉撒睡,譬如,期盼嫁个如意郎君,什么样的念头都是寄望于别人的话,就像是天上的风筝,永无立足的地方,太悲哀了啊!”
胡公子满含赏识,叹道:“宋姑娘啊,你能有这么个想法,早已表明你是个了不起的姑娘,将来,就说这个将来,肯定有不平凡的境遇啊!”
宋怀柔也笑了,道:“可我想着过好自己的太平日子,无忧无虑。”
胡公子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着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啊!”
宋怀柔长叹一口气,道:“是啊!就是事与愿违啊!”
胡公子道:“但是,风雨过后,就是雨过天晴,气象万千。”
宋怀柔笑了笑。
正在这时,张老先生回来了,并且他的左手还拎着一幅卷轴。
胡公子与张老先生是忘年交,也是老相识,说话间自然不会那么客套生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截了当。
于是,胡公子干脆省了尊称,直接道:“回来了?都忙完了?”
张老先生应道:“是啊!都忙完了呢!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呢!”
胡公子笑道:“上了年纪的人,多动动脑子,是好事啊!”
张老先生道:“可我特意搬到这里,就是图那个清静,没人叨扰啊!”
胡公子道:“谁叨扰你啊?”
张老先生道:“哎,不过是些有权势的富绅老爷们……”
胡公子道:“比你都老了么?”
宋怀柔忍不住笑了一声。
张老先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有宋姑娘在,你咋说话像是没大没小的那个老样子啊?”
胡公子道:“宋姑娘不是外人啊!”
宋怀柔望着他的侧脸,完美的脸型,但她却不明白他的意思。论交情,还不至于这个地步啊!
张老先生来了兴致,问道:“就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成了知交好友啊?可你们的年纪……”
胡公子打岔道:“相差也不到十年,当然能够说得投缘啊!”
宋怀柔笑了笑。
胡公子道:“我还打算将我刚才的丹青送给宋姑娘作为首次见面的礼物呢!”
张老先生将手里的画卷递给胡公子,道:“你说的就是这个画卷,是吧?”
胡公子接过来,展开画卷,叹道:“动作果然是利落啊!”
张老先生道:“当然啊!你的人借用我这里的专业人员啊,用得那是一个顺溜啊!哎,你可真的不见外啊!”
胡公子道:“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见外的话,还算是有交情么?”
张老先生道:“对!你说得都对!”
胡公子将宋怀柔使了个眼色,道:“你过来瞧瞧,怎么样啊?”
宋怀柔偏头一瞧,只见那画卷装裱得甚是精细,绫绢的镶边平整顺滑,透着雅致。那个轴杆圆润光滑,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分量,木质纹理细腻,应是选用了上等的木料。天杆与地杆粗细适中,且装饰简约不失高雅,绦子的系法巧妙,既牢固又美观,轻轻晃动画卷,绦子灵动却无杂乱之感。
宋怀柔叹道:“这画卷装裱得如此精妙,当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胡公子见她颇喜爱这份礼物,心中也是欢喜,道:“你喜欢便好,此画也算寻得了有缘之人。”
一旁的张老先生见状,捋着胡须笑道:“这一来一往间,倒是颇有几分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