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哥哥,等等我!”花木兰追在赵俊生身后喊着。
赵俊生充耳不闻,依旧快步向内宫走去。
“赵俊生,你给我停下!”
一声娇喝声从花木兰的嘴里传出,在前面快步走的赵俊生停了并转过身来看着她。
花木兰提着裙摆快步走着,却接连不停的踩着裙摆,让她连续打了好几个趔趄,惹得她火爆脾气发作,一怒之下“嗤啦”一声把整个裙摆都撕扯下来丢在一旁,露出小腿在外面。
太监宫女们看得一阵心疼,这件凤袍可是价值不菲。
赵俊生看得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花木兰走到赵俊生面前道:“俊生哥哥,大臣们原本是想把受灾的事情告诉你的,但是被我阻止了。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担心一旦被你知道会让你分心!两军交战,凶险异常,若是此战败北,我大乾可能会动摇国本,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赵俊生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道:“班师还朝之前我曾书信给你,随军大臣也曾行文给朝廷相关他们,那时你们为何不来信说受灾之事?”
花木兰道:“大臣们考虑到你和将士们大战结束之后都很疲倦了,因此想让他们在途中多休息休息,若是把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会加速行军,那时灾情已经发生一个多月,朝廷正在进行救灾、赈灾事宜,你和将士们就算提前赶回来也起不到更大的作用,何必又让你们白白劳累一趟呢?”
赵俊生神色态度缓了下来,伸出手拉着花木兰的手,“你看看你,都多大人了,还是这么火爆的性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花木兰低头一看,跺脚:“哎呀,都是你,走那么快干嘛?害我追不上你心急之下就撕了衣裳”。
赵平从后面追了上来,“拜见父皇、母后!”
花木兰刚才还娇嗔的神色立马变得慈祥,“平啊,你看你都瘦了,在漠北打仗吃了不少苦吧?”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没有真正跟柔然人动刀枪!要说吃苦,那些将士们可比我苦多了!”
花木兰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平儿真正长大了,知道为其他人着想了,你从前可不会这样!看来你父皇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应该多让你们出去历练历练!”
这时其他几个儿女都蹦蹦跳跳走了过来,纷纷拜倒:“拜见父皇、母后、三哥!”
赵俊生抬手:“平身!父皇不在的时候,你们的功课没有落下吧?”
“回父皇,吴师对我们很严厉的,我们不可不敢偷懒!”
赵俊生点头,脸上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那句好,晚一些时候父皇要考较你们的功课!”
众子女一个个吐了吐舌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赵平立即行礼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是专程来请安的,见母后和弟弟妹妹们都很好,儿臣就放心了,儿臣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就向走了,晚一些时候再来拜见父皇和母后!”
花木兰也知道赵平的公事多,嘱咐她多多注意身体,别他劳累。
赵平走后,赵俊生把其他几个子女也都打发走,让他们自由活动,孩子们各自散去。
两人回到内宫,花木兰给赵俊生卸了甲,命人给他打了洗浴水好好洗漱一番。
洗漱完毕,赵俊生跪坐在矮几前喝茶,花木兰拿来两碟糕点放下说:“先垫垫肚子吧,晚饭还没到时间呢!”
赵俊生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吃着,“决堤口在哪个位置?”
花木兰在赵俊生对面坐下,给他倒茶,说道:“在河内郡!”
赵俊生皱眉道:“我记得河内郡的河堤修得很结实啊,朝廷年年都有拨付款项进行增高或加固,怎么会决堤?”
花木兰把茶水递过去说道:“当地官员说一连下了大半个月的大雨,当时是七月份,正是河水水位最高的时候,在大雨冲刷之下,河堤泥土被泡发了,出现大量的管涌,发现管涌并组织军民抢险时已经太晚了,两岸河堤几乎是同时垮塌,在河堤上值守的数千人当场被汹涌的河水冲得无影无踪······”
花木兰把她知道的与决堤、洪涝灾害有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赵俊生听完后本能的感觉不对,河内和荥阳河堤段决堤的可能性并不是最大的,而且这些年朝廷每年都拨付巨款治理黄河几处险要地段的河堤,为什么偏偏是河内和荥阳段的河堤,而不是其他河堤段?
赵俊生心里虽然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不对劲,但却没有问,花木兰一直待在长安、皇宫,她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她所知道的也是那些大臣告诉她的,而她所知道是不是真都还两说。
赵俊生压下心里的疑惑,问道:“现在救灾和赈灾的情况如何了?”
花木兰脸上一脸的愁容,赵俊生从未看见过她这样,只听花木兰说:“受灾的面积和人数太多了,无数个家庭破碎,无数良田被冲毁;更加可怕的是洪灾过后的内涝和爆发的瘟疫!其实决堤时被洪水冲走淹死的只有八万左右,后续死亡的二十余万人都是因为爆发了瘟疫被传染而死!
因为洪灾冲击过后,无数良田被毁,无数牲畜淹死,造成了数百万人受到了巨大损失,且无家可归,朝廷就算再有钱也补偿不过来!原本因为此次北征就耗费巨大,再发生这次灾害,国库差不过已经被掏空了,这个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