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杆粗大的弩箭安放在床弩弩机上的凹槽内,所有装填手都举起了手,指挥官下令:“发射!”
旗手猛的挥下黄色小旗帜,射手举起重锤砸下扳机,粗大的三根弓弦一起弹射出去,弩箭被巨大的弹力撞得飞离发射槽,尾部镶嵌的铁片起到很好的稳定作用。
一根根弩箭钉在了城墙上,但并不是在同一水平位置,多少都有些高低偏差。
第一根弩箭发射出去之后,城墙上的守军兵卒们都吓得纷纷蹲下,但他们很开发现这些庐江并不是射向他们,而是射城墙,一个个都扶着墙垛往下观看。
发射完第一波弩箭之后,负责操作床弩的兵卒们迅速上弦,按照指挥官的命令把射界抬高一格,采用了省力装置的床弩上弦速度要比以往快许多,几秒之内就完成了上弦。
第二波弩箭又发射了出去,这次射的位置比第一次高一些,但所有的弩箭射中的位置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这也很正常。
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所有的弩车一共发射了二十轮踏橛箭,城墙上插着一排排踏橛箭,虽然不是很密集,但却足够一个进攻单位的兵卒进行攀爬了。
这时城墙上已经有了反应了,一些南朝兵卒正在城墙上捣鼓着什么。
“将军,守军似乎在架设守城兵器!”副将提醒高旭。
高旭手搭凉棚一看,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不少人在做着什么,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过来报告:“将军,城墙上的南朝军正在操作床弩!”
高旭脸色一变,当即下令:“命令床弩队发射弩箭,摧毁守军的床弩!”
“是!”
床弩指挥官得到命令立即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弩机的角度和方向很快进行了调整,一根根弩箭被放在发射凹槽内。
“发射——”
“嗖嗖嗖······”
一根根弩箭发射出去,守军城墙上一具具床弩所在的位置被弩箭射得碎石乱飞,操作床弩的守军兵卒们纷纷发出惊叫,被碎石集中的人捂着受伤处躲在了墙垛下。
一架床弩被弩箭射中,巨大的冲击力量把床弩的弩臂从中间劈开,弓弦也被射断,这架床弩彻底废了。
城墙上的守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在军官的指挥下反击,这些南朝兵将们对于守城很有一套,他们经过这方面的训练,操作床弩的流程丝毫不乱。
“放!”随着城墙上守将的命令,南朝军的床弩也开始了发射,对城外乾军的床弩进行反制。
乾军的第二轮弩箭又射过来了,这种发射速度让南朝兵将们都大为震恐,床弩怎么可能发射得这么快?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对射,守军有墙垛掩护,尽管乾军这边的床弩发射速度快,但命中率不高,乾军床弩前面又毫无遮挡,城墙上射来的弩箭很容易给他们造成伤亡,床弩也相继出现了损失。
不久,双方的弩箭都射光了,这场床弩互射的戏码也就此结束。
高旭看了看,尽管弩箭的杀伤力令人恐怖,可因为双方的命令率都不太高,因此造成的伤亡都不太大。
“传令,让民夫们开始填护城河!”高旭下达了命令。
“是!”
命令下达后,成千上万的民夫们用扁担挑着一筐筐泥土涌向护城河,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护城河上填出几十条可以供乾军兵将们通过的土坝,这样的土坝还必须要可以让井栏、攻城车通过并抵达城下。
填护城河并非是要把护城河全部填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工程太浩大,耗时太久,而且把城池打下来了还要再次把泥土挖走,那是给自己人找麻烦,一般攻城之前只需要填出几道大坝可以让人马和攻城器具通过就可以了。
城墙上的守军看见大量的民夫挑着一筐筐泥土向护城河飞奔而来,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将军,怎么办?要不要下令让将士们放箭?”副将走到薛彤身边问道。
用武力逼迫民夫们填护城河的事情并不罕见,几乎每一场大型攻城战开打之前几乎都要填平护城河才能攻城,小县城的护城河比较窄,用木板铺上就能过去,但大城的护城河就宽许多,木板的长度不够,只能填护城河,而且攻城方如果是外来侵略者,一般都要征集附近的百姓们做民夫,填护城河就是民夫们要做的事情。
“难道放箭杀一些民夫就能阻止他们填平护城河吗?”薛彤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