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问:“毛太守,营地里还有多少粮草?”
毛修之回答说:“使君,剩下的粮草还可以供五万人食用二十日!”
赵俊生又问:“你觉得这场仗还能打多久?”
“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这得看使君和其他各位将军们想打多久吧?”
“不是我们想打多久,而是形势还能允许我们打多久!”赵俊生摇摇头,“我记得此前粮草的发放是由辎重营根据各军兵力人数而发放的,对吧?如今粮草的发放只怕由不得辎重营做主了!”
毛修之纳闷,“为何?”
花木兰回答了他:“以前是以为有皇帝在,皇帝让你这么干的,其他将军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如今皇帝驾崩了,各统兵大将们为了给自己筹集更多粮草,不会等你去给他们发放,而是会主动去辎重营搬运。你若不给,他们就打,你只能白挨打,因为你打不过,挨打了也没有人给你做主!他们自己搬运肯定会超出原本的份额,一两个军所得粮草超出原本的份额就会抢走属于其他各军的份额,你如何向其他统兵大将交代?”
赵俊生替花木兰把话说完:“他们肯定会不满,你拿不出让他们满意的粮草,他们就会把你活活撕碎!然后呢,你死了也白死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毛修之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扑通一声跪在赵俊生和花木兰面前,“二位将军救命啊!下官虽是降将,可自从到了大魏任职,一直是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点懈怠,下官上有老母,下有孙儿,一家几十口都要下官而活命啊!下官是范阳太守,是使君的直接下属,使君可要救下官啊!”
赵俊生见毛修之说得可怜,叹道:“也罢,本将军总不能见死不救,本将这就给你写一份任命状,由你担任右北平太守。明日一早,你带几个随从就去无终县上任去吧!”
毛修之喜极而泣,连连叩谢:“多谢使君,多谢使君活命之恩呐!”
毛修之走后,赵俊生把李宝找来,让他派人去传令给高旭,让高旭带兵来石城待命。
次日一早,毛修之匆匆忙忙带着几个随从和赵俊生的任命状前去右北平上任去了,其实按照规矩,赵俊生这个幽州刺史是没有权力任命太守的,甚至都没有权利任命县令,任命权在朝廷手里,刺史只有停职弹劾权,只不过现如今毛修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事自然有赵俊生去操作。
军中早饭过后,辎重营三个校尉被赵俊生派人叫到了牙帐。
“属下马光(魏昂、杜朗)拜见使君、拜见都统!”
赵俊生抬抬手:“都免礼吧!”
“多谢使君!”
赵俊生打量三人,缓缓说道:“负责辎重的毛太守另有公干,本将军已派他去右北平当任太守了,但这辎重营总得有人负责总揽事务,本将决定从你们三人当中指定一人当任辎重营都尉,全权负责辎重营事务!”
这三人闻言顿时看向赵俊生的眼睛都充满希冀,他们三个虽然被称为校尉,实际上却不是校尉,都只是营头,要知道校尉在此时都是有名号的,有些校尉甚至比将军的权利都大。
都尉是郡兵当中最高武职了,整个幽州就这么几个。
赵俊生说着问曹蛟:“曹蛟,你是统管州郡兵的都统,辎重营都尉这个人选由你来推荐!”
曹蛟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然后对赵俊生抱拳说:“将军,属下推荐营头魏昂当任辎重营都尉一职!”
魏昂顿时精神一震,马倌和杜朗的眼神明显暗淡下来。
“曹都统的眼光,本将还是信得过的!”赵俊生点点头,对魏昂说:“魏昂啊,从现在起本将任命你为辎重营都尉,不要辜负了曹都统对你的看重,也不要辜负了本将对你的信任,好好干吧!”
魏昂立即道:“是,将军!多谢将军和曹都统的提携,属下一定······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俊生笑了笑,又对马光和杜朗说:“你们二人没有被选上也不要气馁,如今我幽州又增加了右北平和辽西诸多地盘,甚至燕国的平州、并州、幽州都被我军占据,官位多着呢,只要你们好好干,总有机会得到升迁的!”
马光和杜朗闻言精神一震,立即抱拳答应:“是,我等一定配合魏都尉!”
“那就好!本将军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回去之后,组织人手把一万五千人一个月的辎重运到本将这营中来,然后留下你们三千辎重兵所需粮草,再把剩下的辎重按照各军应该所得的配额给他们一一运送过去,辎重营的营地里除了你们自己的粮草,什么都不要留下!什么也不要问,更不要打听,你们只管去执行,若是其他人问起,你们就说是奉命行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