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俊生站在帐外思考着,以什么理由拒绝让所有人披麻戴孝呢?
思考了半响,他才想到了勉强可以交代过去的理由,迈步走进大帐看见众大臣还在哭哭啼啼,于是说道:“诸位,哭解决不了问题,末将有几句话要说,还请诸位公卿听我一言!”
众臣纷纷停止了哭泣,一个个擦干眼泪都看着他。
赵俊生斟酌了一下,对常英说:“常公,您提出让大臣们和将士们给大行皇帝披麻戴孝无可厚非,只是这次来的辎重当中并没有纱布、白布,披麻戴孝怕是没办法进行。辎重队中到是应该有几个工匠,为大行皇帝打造棺椁是没问题的!”
常英有些抓狂:“不可能,辎重之中怎么可能没有纱布?你是在搪塞老夫吧?”
赵俊生的脸当即冷了下来,“常公,末将敬您年老,称呼您一声常公,您若再怀疑末将对陛下的忠诚,末将就不会再对您客气了!辎重之中没有纱布末将能怎么办?末将又不会变戏法给您变出纱布来!”
常英气得白胡子直颤抖,指着赵俊生:“你······”
一般情况下,下级官员如何敢对上级官员如此不敬?有皇帝坐镇主持公道,下级官员稍稍对上级官员不恭敬都会受到重罚,官场毕竟等级森严,皇帝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威必然要维持这种等级森严的制度。
可如今皇帝没了,新皇的人选还没着落,赵俊生就算指着常英的鼻子大骂,甚至把他打一顿,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都没人把赵俊生怎么样。
这时崔浩回过味来,经过赵俊生这么一闹,他立马明白了常英的意图,他脑子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即说道:“常太宰,本官认为此时此刻让所有人披麻戴孝不妥!
常英大怒:“为何?崔浩啊崔浩,陛下生前对你可不是不薄啊,短短几年就册封你为东郡公,官居太常卿,视你为心腹,可竟然如此不忠不孝······”
“太宰息怒,听我一言!”崔浩急忙打断常英,“如今我等大军身处漠北,周围到处都隐藏着柔然人,若是全军素缟,必然会被柔然人的探子探查到,他们不难推测出陛下已驾崩,到时候柔然人尽起大军来攻,我军又因陛下驾崩而士气低落,战之必败,不但我们无法活命,还会被柔然人把陛下的遗体掳走,这难道不是更大的罪过吗?至于治丧之事,等到回到平城,我等禀明新皇和朝廷再为陛下操办一场盛大的丧事即可!”
赵俊生听得眼睛一亮,暗暗向崔浩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高明啊,这个理由简直无法反驳。
常英张了张嘴,神色黯淡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颉又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不能素缟,那就等辎重队到了命工匠们速速为陛下打造棺椁,尽快把陛下入殓!接下来还是新皇人选问题,此事不能长久拖下去,我等是不是应该派人通知统兵在外的几位大将,让他们率军返回?”
“不可······”
营帐内又开始争吵起来,吵了大半天都没有结果,谁都不肯妥协,这次会议再次被迫中断。
次日一早,伊珝、匹娄金、拓跋那、常英等人再次私下聚集在一起。
“诸位,直到今日,乐安王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几乎可以肯定是赵俊生他们封锁了消息,上次宗爱在夜里外出应该就是去向乐安王假传圣旨了!”伊珝对其他三人说道。
匹娄金伸手猛的一拍桌子大怒:“这赵俊生的胆子太大了,他竟然敢封锁陛下驾崩的消息,若是让他得了势还了得?我们必须想办法把消息通知乐安王!”
常英摇头:“没有别的办法把消息传出去了,除非各路大军自行返回,但这几乎不可能,大军调动必须要有旨意,无旨意擅自率军返回可是杀头大罪!昨日我以给陛下治丧为由让全军素缟就是想通过这个办法把让各路大军派来的信使察觉到陛下驾崩了,他们看到这些必能会掉头返回把消息带回去,只要各路大军返回,崔浩赵俊生等人一手遮天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可如今······”
此时拓跋那此时眼中带着杀气说:“诸位,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今只能孤注一掷,想办法杀赵俊生,夺取他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