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已经听见了隆隆不绝的马蹄声,他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知道形势前所未有的危急,一看校场上只有一千多人完成了集结,知道此时若再不出击,唯一的办法就是撤走,可是撤走就能逃脱吗?柔然人的轻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花木兰心中大急,当即对拓跋焘说:“陛下,来不及集结人马出击了,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拓跋焘此时的脸色却变得坚定起来,他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也是一个喜欢寻求刺激的人,他当机立断:“匹娄金,带着你手下的侍卫们和这已经集结起来的一千人马跟朕迎击蠕蠕人!花木兰,你留下等出连风集结了剩下的羽林军,带着他们立即过来增援!”
“陛下不可啊!”花木兰和匹娄金焦急着劝阻,让皇帝亲自上阵,而且兵力还占着绝对劣势,这不是由着皇帝去送死么,事后他们如何想朝廷交代?
拓跋焘语气坚决:“不用劝了,朕不想做逃兵,朕一逃,士气就散了,你们以为撤走就能逃脱吗?柔然人的轻骑都是吃闲饭的?朕再一次命令你们,服从朕的军令,若有违背,斩!”
花木兰和匹娄金互相看了一看,知道拗不过皇帝,只能答应:“遵旨!”
匹娄金立即配合皇帝前去下令,带领已经集结的一千羽林军跟着皇帝一起奔出大营迎击柔然大军,加上三百大内侍卫,一共有一千三百骑兵,只要不在第一时间被击溃,也能与柔然人周旋一阵子。
皇帝和侍卫统领匹娄金带着人马走后,羽林军大将出连风急得跳脚,挥舞着鞭子不停的抽打着正赶来集合的兵将们。
“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快快快,加快速度,都跑起来,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队伍列队!”
花木兰看着大呼小叫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出连风,她心中叹息一声,不管此战结果如何,这出连风的结局肯定不会太好。
为了尽快把剩下的羽林军集结起来,花木兰主动去帮忙,指挥兵将们排队之后不许讲话,不许交头接耳。
此时营地西北方向已经传来的大量厮杀声、大吼声,一同传来的还有战鼓和苍凉的号角声,微风中传来无数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已经带着先头部队跟柔然人干上了,一向懒懒散散、桀骜不驯的羽林军兵将们此时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愧疚,皇帝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集结起来跟着皇帝去迎接柔然人。
队伍终于集结完毕,花木兰对出连风说:“出连将军,营地内还有随军大臣、伤兵和大量粮草以及牲畜,需要留下人马守住营地,让我带一千五百骑去增援陛下吧,你带剩下的五百人留下来!”
出连风也知道自己这次罪过大了,只怕是难逃罪责,就算侥幸不死,这脸都丢尽了,还有何颜面苟活?他转身对花木兰说:“花将军,本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但护卫陛下是本将军的职责,就算是死,本将也绝不会让陛下出事!若本将有什么意外,还请将军护卫陛下回京,拜托了!”
他说完也不等花木兰答应,就立即大声下令:“从现在起,第九、第十幢听从花将军的指挥,其他各幢跟本将军出营增援陛下,出发!”
“轰隆隆······”一千五百羽林军骑兵在出连风的带领下冲出了营地,向西北方向飞奔而去。
花木兰整颗心都是凉的,拓跋焘狂妄自大,下令扎营不许兵将们在外围立下营寨栅栏,使得这营地毫无遮拦,若是有一支柔然偏师从旁边杀过来,他们可以毫无阻碍的冲进营地内。
此时再找人搭建营寨栅栏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布置简单的陷阱也做不到,花木兰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似乎预感到死亡的来临,她突然想起了赵俊生,赵俊生此时正在赶来这里的途中,但他绝对没有这么快。
忧愁伤感毫无用处!花木兰深深知道这一点,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跳下马快步向瞭望塔抛弃,很快爬到了瞭望塔定上向西北方向看去。
只见大营外的一里至两里外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兵将占据,双方兵马惨烈的厮杀在一起,无数箭矢乱飞,无数刀光剑影射向四方。
“不好!皇帝被困在柔然军阵之中了!”花木兰看得大惊,心中寒意大盛,却又大急,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此时在营地内的伙房处一间营帐内走出来一个伙夫,伙夫提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大鸟笼,左右看了看,取下黑布,打开鸟笼,鸟笼内走出一支雄鹰站在他的手臂上。
“去吧,找到你的主人!”伙夫说着把手臂一抬,雄鹰展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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