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底一痛,冷嘲热讽地开口,“小言?叫得还真亲昵,果然,他在你眼里才是儿子。”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放手吧。”
她说得很诚恳,可在他听来却是一把锐利的刀,一下就剜开了他心里腐烂的伤口。
阖了阖眼,他的唇角抽搐了下,“我会放手,但不是现在。”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无心再听她说的话,快速地结束了通话。
窗外阳光温和,他封闭的心却冰得近乎凝固。
一个生他的女人护着得却是别人的孩子,他二十八年来未曾有一天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她口中的小言,不惜把亲生儿子丢在国外,未曾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让一个原本开朗的男生一点点把自己捆绑起来。无法轻易相信别人,也无法让别人靠近。
他低叹了口气,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下床打开了房门。下意识地走到沙发旁边的窗口,半眯着眼睛专注地盯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不多时,俞夕从卧室里走出来。
阳光早已扯破了清晨的白雾,他的背影在柔和的光线在显得异常高大伟岸。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地问了句。
他回头,眉宇间是他一贯沉肃的神色,“这个角度看出去,正好!”
俞夕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话的时候秦伯年又开了口,“要去上班?”
她点头,“嗯。”
收敛了眸底的冷意,他淡淡地扯动唇角,“顺路,我送你去。”
“不用。”俞夕赶紧摆手。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考量般地看她一眼,随后试探般地问了句,“怎么,害怕被公司的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