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这附近没厕所。”</P>
“我快憋不住了。我们回去吧。”</P>
“那,那有草丛。我帮你看着。”</P>
“……”追忆心里直骂娘。</P>
“我没带纸,我要洗,屁,屁。”</P>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P>
终于妥协了。追忆暗暗松口气。</P>
石桥上探出一个脑袋来:“新风追忆,你们想我了吗?是不是等了好久啊?”</P>
“……”追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P>
倒是新风高兴得不行。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追忆想拉肚子,我们得回去。”</P>
“没事啊。姐姐在这等你们。”</P>
“姐姐真好。”</P>
“……”这死女人。追忆心里暗骂,前世抢了她的青梅竹马,这世依然不放过她。好在这死女人没认出她来,不然可怜的她只会年纪轻轻的就被夭折了。</P>
甜美,慈祥,漂亮端庄大方,善解人意。美好形象在新风心里蹭蹭上涨。按理说那老太婆如今几十岁了,为何还一副年轻模样?难不成她也是带着记忆投胎?可是她就守在奈何桥,没见着她啊。可这熟悉的气息又是那死女人没错。她一定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来保持容貌。早晚有一天她会揭开她的真面目。</P>
新阳痴痴笑着。沉积的阴霾从脸上散去。她拿出风筝,等那只鹰在空中稳稳停住,抖动的翅膀还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她把线头拴在桥墩上,看着小孩消失的方向。</P>
“你们最好回来,可不要骗我。”</P>
“新风好乖哦。姐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她冲过去紧紧搂着新风。转了好几圈。末了,她看见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P>
追忆垂下眼睑。敌意,试探?诡异的气氛在身边散开。</P>
“姐姐,那是你的风筝吗?我们可以玩吗?”追忆手心已经握出汗。</P>
“噢。是我的,对啊。我们一起玩吧。”</P>
呼~那种压迫感总算消失了。</P>
追忆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提上来。她看见风筝拽在一个浑身包裹得严实的小孩手里。露出的半张脸和眼珠很黑,就像锅煤灰。</P>
“这是我的孩子,他生了一场大病,你们不用害怕。他跟你们一样,只是皮肤黑了点。”</P>
“你叫什么?”</P>
“团团。”</P>
“你的爸爸呢?”</P>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P>
“他还会回来吗?”</P>
“会的。我妈说,我已经见到他了。”</P>
“那他为什么不带着你在玩?”</P>
“我妈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P>
追忆看向四周。独桥下是干涸的小溪。远处有几个妈妈带着孩子。草地上只有他们几个人。</P>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了?”</P>
追忆被身后这声音吓得汗毛直立。“我玩累了,想休息一会儿。”</P>
“你记得你从哪里来吗?”新阳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P>
可恶的老巫婆。追忆故作镇定,捏着衣角疑惑问道:“我从家里来的呀。刚才新风陪我回家上厕所了。”</P>
“这样啊我以为你知道很多事呢。”新阳松了一口气。看着团团和新风并排坐着聊天。满意笑着,随即眉头又皱起来。低语着:“家里那位怎么办呢?”</P>
追忆在背后偷偷翻着白眼。那根手杖立在她身侧,手柄上挂着一对铃铛,长长的流苏遮住手杖。风一吹,手杖的图案若隐若现。片刻都不愿离手,可见这幅手杖有多么重要。追忆忍不住好奇,用手指掀开流苏。一张年轻女孩的脸,表情扭曲。咬着嘴唇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在旁边同样是一张遭受酷刑般的脸。她侧头再往旁看去,是一只凶恶的狗头。</P>
狗头怒目圆睁,咧着大嘴。她眨眨眼,狗头居然动了。朝她的方向伸出头来。</P>
“嘶~”追忆赶紧捂着嘴。</P>
“你在看什么?”新阳面对着她,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低头俯视着身下这小女孩,鹰勾般的眼神誓要把她看穿。</P>
“风筝都跑了,他们还不去追!”追忆爬起来去追风筝。只有她知道自己背后有根刺,不拔出来迟早得完蛋。</P>
“这两孩子玩得可开心了。要是我能早点找到你就更好了。”她看着自己漂亮的手指放在阳光下贪婪地欣赏着。</P>
追忆心神不宁,远远把风筝捡回来。几百米的距离,这小胳膊小腿的累得她直喘气。巨鹰风筝在她手里就是个庞然大物。她背着风筝气鼓鼓往回走。</P>
新风聊的很开心,连她的呼唤也听不见。</P>
带着记忆也不能逆转这难堪的局面。以后可怎么办?那些重生一路开挂的人只是临死前的幻想吧?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难受极了。</P>
阳光从一侧照过来,风筝下的追忆发现团团侧身背对着太阳,难受的捂着脸。</P>
他是何方神圣?追忆看看新阳手里的手杖再看看团团,越发不解。无奈她前世死的早,对这女人了解甚少。</P>
回家的路上,追忆思索半天还是对新风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新阳姐姐的手杖会魔法。”</P>
“真的?”</P>
“嗯,我看见了。有小狗,还会动呢。不过它们怕光。团团说不定也是她变出来的。”</P>
“为什么?”</P>
“我猜的,团团也怕光啊。改天你让她把手杖给你玩玩。不要说是我说的。”</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