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正巧看到这一幕,元益立刻扑了上去,他怕来不及,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女孩的身体下面。
骨头磕在水泥台阶上,发出一声闷响。元益感觉整个后背都没有知觉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依然固执的把女孩护在怀里。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那是他的亲生妹妹!
小女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至于推人的小男孩也意识到闯祸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是哪家的?”元益感觉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但却固执的不放这群小男孩走。
他并不打算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所以他要挨家挨户的找他们家长。一群人欺负他妹妹一个女孩子,嘴里不干不净,这是看着他不在家,他妈和他妹妹孤儿寡母两个没有凭仗呢!
那小孩也吓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管我是哪家的!他是贵族狗的妹妹,我就可以打她,我这是为民除害!”
“你在说一遍?谁告诉你元宁是贵族狗的妹妹?我们家是仗势欺人了打杀了你们,还是用了什么特权欺压你们?”元益火气腾就起来了。
那边不远处正和别的街坊聊天的小男孩的姥姥听见了,也跟着跑过来,看外孙哭了,第一反应就是要给外孙讨公道。
“大家评评理啊!怎么有这么黑心肠的东西?你看看你们都多大了,欺负几个刚念小学的孩子,你们还要不要点脸?”
元宁最听不了这个,立刻反驳道,“你胡说八道!是他们先打我的,我和我哥哥都受伤了!”
那老太太这才注意到还站不起来的元益,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呦!元益这是放出来了啊!怪不得丫头片子也有本事挑事儿了!什么都别说了,破案了!我孙子打犯了罪的贵族狗这是为民除害呢!”
“你!”元宁气得够呛,可周围街坊的话却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还真是元益?据说不是犯了罪才被抓走的吗?这种仗着自己是贵族就能逃过惩罚的就该枪毙!”
“就是,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住在咱们小区里?我还听说当初元益他爸死的蹊跷,说不定,都是这小子为了骗抚恤金……”
“我也听说过。”
“你,你们……”元宁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当初元益被抓走的时候,他明确说了自己不要去。但是那个名门药剂学校的却一直在嚷嚷,说什么元益去了就是贵族,现在这些罪名就可以一笔勾销。
之后,这些听风就是雨的街坊们就全都爆骂元益是贵族狗。即便元宁一直解释,可面前这些大人又怎么可能听一个孩子的话?
更何况,他们心里认定了元益不好,那元益的存在就罪该万死!
他们可是最和谐懂法的小区,没有联名却街道抗议,要求元益一家搬离,元家人就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了。
元宁气得浑身发抖。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自从哥哥走后,她和母亲只要在外面,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冷嘲热讽。
可事实上呢?
他们其中有谁看见过哥哥真的犯罪?又有谁亲身收到了哥哥的欺压?他们家更是从来都没有变成贵族。分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却全都信誓旦旦的给哥哥定了罪,然后说哥哥罪该万死!
凭什么?
他们有什么资格?
什么时候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的依据不再是法律,而是路人的众口铄金?
自从元益被抓走后,元宁跟着母亲看了很多法律相关的科普,其中没有一条星际律法说她们有罪,可惜这些东西在街坊邻里的市井流言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元宁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稚嫩的嗓音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如果她手里有刀,她恨不得一刀一刀捅死他们,再给他们偿命。
在场的人顿时都有点害怕,那老太太更是哭着嚷嚷道,“杀人啦!贵族狗家的丫头片子要杀人啦!”
可她还没嚷嚷完,就被程欢一句话给噎了回去,“这人心要是黑了,的确活不长。”
“你是贵族狗的狐朋狗友?”
“不用给我扣帽子。”程欢上下打量这老太太,“元益是我弟弟,也是我带他回来的。我叫程欢,是药剂师协会的高级药剂师。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药剂师协会星网公告里查找,看上面是不是有我的照片。”
“就算你不是贵族狗,你和贵族狗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程欢却笑了,“老太太你懂法吗?《星际国民法总则》第一百七十九条的规定,任何公民都可以责令侵权人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我先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元益有过欺压的经历?如果没有,请你道歉,否则元益一家可以根据既有事实去星际法院告你。”
“告我?全小区都在说,你要告全小区?”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污蔑,我们就可以告你们!更何况,今天这个情况,我们不仅可以去星际法院起诉你们,我们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报警抓你们!”
程欢扶起元益,掀开他后背的衣服,上面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格外刺眼。
“元益是成年人,如果换成元宁,根据元宁的身高体重,但凡后脑这一下磕实诚了,命能不能保住谁也说不准。而这是你孙子推的。”程欢说完,转头问元宁,“宁宁,我问你,他们是不是经常一起欺负你?”
“对!他们在学校里就欺负我,撕烂我的作业本,还在我书包里撒尿。上次他们用球打我的头,差点打到眼睛。”
“他们敢!”元益嗓子都变调了,下意思检查元宁的身体。可刚撸起袖子,元宁胳膊上面的青青紫紫就让元益的心跟针扎了那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