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纪凡吧？”

一名身形看似残破的老者，盘坐在山脉外的一座小丘上，传来的声音很平稳。

“见过前辈。”

纪凡岁数虽也不小了，但还是遥遥对老者躬身见礼。

之前纪凡通过佛面，以及山中湖都注意到了，在纪卓与地魔界男子战斗的时候，这个老者一直在幻道之境外的小丘上没动。

老者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裤腿处撕出了布丝，骨瘦如柴，不但肌肤有着褶皱，而且身体伤势很多，是一道道裂孔。

对于老者的伤势，纪凡有着熟悉之感，那是被纪元时风暴一缕缕奔雷所轰。

“这幻道之境的机缘，是很难带走的，你觉得道是什么？”枯瘦老者对纪凡继续道。

纪凡略微思量，摇了摇头，他知晓道是存在的，但却不能确定什么是道。

在纪凡了解，道是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至于道即为自然，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道，纪凡却不认同。

“我所理想的道，即我就是道。”

在枯瘦老者等待答复的情况下，纪凡就像是在说自身的希望和诉求。

老者暗淡的眼神，隐藏着少许讶色，旋即向着幻道之境望去：“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道力，似乎不是虚幻之道，只是我没有太大信心，能承载这么浩瀚的道力。”纪凡同老者交流，一则是希望证明自己的猜测，二则也是想获得些提点。

“如果说这道力与道物让你选，你会作何选择？”枯瘦老者有些好奇，纪凡会如何回答。

“我要成就道力。”

纪凡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毫无迷茫。

“我还以为你会说，将道力收入道物之中，道力与道物你全要了。”枯瘦老者笑了。

“我觉得先收道力，再收道物比较好。”纪凡的言语像是在对付，却流露出了这样的心思。

“道途寂寞，非战力能建功，面对劫数，也非战力强能抵挡，活得久未必就强，贪心埋祸根，却关乎于道基，能承载多少道力，还得问你心里想成就什么样的道。”枯瘦老者的一席话，让纪凡得益匪浅。

“谢前辈教导。”

纪凡躬身对枯瘦老者遥遥一拜，发自内心感谢着。

“若是你到了归元后期，来到这里是最理想的，只可惜，时间不等人。”枯瘦老者出了一口气。

纪凡虽不认得干瘦老者，但觉得他应该是道玄宗的一名长辈。

“进了。”

纪凡转身坚定信心，一步踏出，人已经进入了幻道之境。

“啊~~~”

进入幻道之境的纪凡，被道力扑面，一双灵目不由自主吸收幻光，让他双眼很快就有了鼓胀欲裂的痛楚。

“这么快吗？佛面……”

戴着佛面的纪凡，骇然发现，以往很玄妙的佛面，竟然不能阻挡道力入侵双眼。

纪凡的金属佛面，并不存在孔洞，就连佛面的双眼和嘴也是如此，他被佛面遮挡的情况下，之所以能施展瞳力，是因为佛面的双眼，就是他的双眼。

纪凡已经有意用佛面抵挡道力了，可却无济于事，幻光一个劲儿的往佛面双眼灌。

“怎么会这样！”

纪凡摘下了佛面，闭着双眼依旧没有改观，幻光往他的眼缝中钻。

道力的压迫，让纪凡不能呼吸，就连腰包中的小刺猬，也在微弱挣扎，显然是在忍耐。

“怪不得说这是道阵！”

仅仅是一步跨入幻道之境的纪凡，发现转身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在纪凡想来，或许找不到出去的路就是幻境，但这已经还算好的了，若是幻化出敌人难辨真假，又或是被道力幻境钻了心灵的漏洞，只怕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虽然瞳力之道也是道，但这样下去，我的双眼会承受不住的，悠悠，将你留在外面，我不放心，若是我死在了这里，你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纪凡对小刺猬道。

“悠悠跟着小凡，若是小凡死了，我也不活了。”小刺猬口吐人言，竟然开始吸收幻光。

“蠢呢，你想好要成就什么道，就开始吸收道力了？一旦踏出这一步，再想回头就难了，这幻道之境的道力，很可能会无休无止的灌入体内，直到爆体而亡。”纪凡对于小刺猬不假思索的举动，觉得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