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纪凡体魄沉重在半空中落下，三具石佛在他结出御宝诀之后，身形也在缓缓缩小，最后化为指肚般的小石佛，被他引回了手链悬挂的三个石棺吊坠中。

即便石佛被收起，纪凡依旧隐晦盯着一身残破的老者不放松。

目力较强的修士能发现，老者残破的身体在微微抽搐，但却倒在碎石中站不起来了，以纪凡的强猛，只要再冲上去，很可能会将老者彻底杀死。

相比之前还能支撑，头部碎裂扭曲的老者，像是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太惊人了！”

眼看着之前荒凉的山脉，几乎已经不在，山峰崩碎，就连广阔的大地也被打碎，露出了山脉下方的古石层，青虚宗的男子修士不由看了看衣袍破裂，看似穷嗖嗖的纪凡。

不只是老者，就连平南王、邙妃，以及林鸿滟也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平南王和邙妃的小腹，都有拳头大小的碎洞，一个元婴被掏了出来，另一个则是妖丹被取出，修为根基近乎废了的二人，纪凡已经不太在意。

至于林鸿滟的上身，斜斜的刀口还在渗血，短时间根本就无法闭合，血已经在身下淌了一滩，而且她的意识也遭受到了割裂，体内妖力甚至开始对她的肉身和元神反噬。

在外人观察，林鸿滟的肉身，就像是不断被涌现的血色妖力腐蚀，泛起血泡之后变得血肉模糊。

相对来看，魁梧老者被打得最惨，可他的修炼底蕴犹在，而且元神和肉身也没到彻底崩溃的程度。

因为圣灵殿来人，使得一方天地中的氛围更显异样。

其实纪凡已经很累了，但有外人的情况下，他却忍耐着没表现出来，催动大肚佛和三具石佛对他的意志而言，是极大的负担。

若不是石佛太过沉重，纪凡根本就不会自己出手，早就将魁梧老者杀死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圣灵殿却适时出现了。

“可恶，就差一刀！”

纪凡刚刚之所以没有用刀，是刀太过锋利，会使得魁梧老者涣散的精神集中，反而一时之间难以拿下。

此时老者看着已经站不起来，这个时候下杀手，得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可纪氏族人还在外面，纪凡不得不有所顾忌。

“呼~~~”

纪凡突然发力，身形刚刚消失，老者残破身形倒地的外围，就涌现出丝丝风切。

“你敢……”

发现纪凡被逼迫现身在风切之外，稍有后退双眼旋出瞳力光华，骑士汉子不由大喝一声，意识到他想强杀。

“呜~~~”

浓郁的潮汐水气，在风切光华中弥漫，让身形残破老者所在地变得迷蒙，纪凡想要利用灵目威能跨跃风切乱流，奈何却看不清了。

“当着两大主教的面也要强杀吗？这个纪凡看着不起眼，实则心智却是极为坚毅。”远处的石人男子，不免暗暗讶异道。

“小辈，够了，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如此的大动干戈，难道非要闹到一发不可收拾才行吗？”头发花白的灵袍老者，顺风一步出现在了纪凡不远处。

纪凡不动了，并不是老者拉近距离产生的威胁，而是因为听了他的话。

“不管怎么说，平南王府也是陵沙王朝的皇室，你们应该皇家的颜面。”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纪氏三子有着不满之意。

对于白发老者的说法，纪凡虽有着异议，却并没有辩解，而纪明则是一脸慎重，唯一脸上挂着笑意的就是纪卓。

在圣灵殿的来人中，纪凡倒是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芸婵姑子。

此时的芸婵已经不戴僧帽了，虽说以前幻尘宗也没有几个真正剃度的姑子，但她现在素净的同时，却比以前多了几分优雅。

近二十载时间过去，芸婵的容貌依旧年轻，修为同样到了胎动后期。

“还有些人活着！”

一名圣灵殿的女执事，看过被纪凡重创的平南王府之人，神色略有古怪道。

包括平南王和邙妃在内，被纪凡所攻击的人伤势很重，可却没有死的，反观被纪明驱使九婴妖所害的人，却死了不少。

“将平南王的元婴，以及邙妃的妖丹拿出来，放开你手臂上的弑印。”另一名肌肤有着潮汐纹理的老者，查看过还活着之人的情况，略显强势对纪凡提出了要求。

“不可能。”

纪凡察觉到，自己退一步，两名灵袍老者反而在步步紧逼。

眼见纪凡断然拒绝了圣灵主教的要求，纪明略显凝重，到了这时才开始担忧后怕。

似乎没想到纪凡敢一口回绝，广阔天地间的各方修士，一时之间仿佛都不再说话了，使得气氛沉重而诡异。

“纪凡，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们需要给陵沙大帝一个交代。”就在有着潮汐纹理的老者露出怒意之际，白发老者正色对纪凡道。

“没法交代，我更不会谢罪。”

对于纪卓只是笑不说话，纪明也连个动静都没有，纪凡一脸木然回应道。

“不知死活。”

骑士汉子忍不住对纪凡狠声言语，意思是还没人敢这么说话。

纪凡自然是知道，陵沙王朝和灵殿有多强。

作为长久岁月主宰一方苍峦州沉浮的存在，陵沙王朝皇家与灵殿所积累的实力，甚至是大宗门都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