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P>

徐泽洋怒目圆睁，抢在贺渠前开口。</P>

他狼狈地跌在地上俨然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P>

程演没管他，只是依旧盯着贺渠。</P>

贺渠却是反问，“你对无穷天堂了解多少？”</P>

如祖师奶所说，二十年前阴阳两界就察觉到了无穷天堂的存在，那么鬼王当然也是知道的。</P>

如果能从鬼王这里获取信息自然是再好不过。</P>

只是……依鬼王的反应来看，不太好办。</P>

程演看他一眼，起身离开地下室，贺渠紧随其后。</P>

徐泽洋还待说些什么，就被荆嫦一脚踢晕了。</P>

客厅，程演与贺渠相对而坐。</P>

“你最好坦诚相待。”程演眸光冷漠。</P>

贺渠一时没开口，目光错开程演，落到角落的绿植上。</P>

绿植取巽象，巽为风，为渗透，为权谋。</P>

巽指向东南，而东南方向，正是阎罗殿。</P>

贺渠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鬼王大人不如去问问阎罗王？”</P>

“这么说，你是参与者？”程演眸光一沉，身子往后一靠，一派矜贵从容。</P>

“我说过，我没有选择。”贺渠直视他双眸，“如果我和徐泽洋是一路人，大可不必这般针锋相对。”</P>

“好，”程演尾音稍稍拉长，而后话音一转，“那你去杀了他。”</P>

贺渠眸中染上笑意，隐隐含着跃跃欲试，“我杀了他，鬼王大人能把他的灵魂拘住吗？”</P>

程演抬眸瞥他一眼，“锁魂这事，平等王比较在行。”</P>

贺渠眼里的兴奋褪去，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鬼王和平等王不对付，不然昨日也不会说出：贺渠可以，但鬼王的新娘不能入十八层这样的话来。</P>

“鬼王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无穷天堂了解多少？”</P>

程演眼神示意桌上的茶水。</P>

贺渠心底翻了个白眼，两秒后还是给倒了茶，不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到鬼王。</P>

程演唇角划开一抹短暂的笑意，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P>

“维度不同。”</P>

贺渠品茗的动作一顿，他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P>

连地府这些高层都拿无穷天堂没办法，可想而知对方隐藏得多好，如果是藏在不同的维度做这些事，还真是难以察觉。</P>

“那鬼王大人觉得，我们是高维还是低维？”</P>

程演没答话，身子稍倾向桌面，手腕一翻，拿出一枚铜币。</P>

在贺渠的注视下，他修长的手指将铜币一弹。</P>

不一会儿，铜币落回桌面，转了好几圈。</P>

正面朝上。</P>

“高维。”程演一锤定音。</P>

看起来十分随便的抛硬币，贺渠却也颔首赞同。</P>

丝毫没有怀疑低维为什么会对高维造成这么大的影响。</P>

占卜者都信奉一句话，无意即为天意。</P>

对方处于低维，却不一定是低维的原住民。</P>

这时，荆嫦踏着轻盈的步子而来，微微躬身，“殿下，他的记忆被封存了。”</P>

当事人会记得封存的记忆，但他人无法提取查看删改。</P>

程演并不意外地颔首，“丢去死牢看好。”</P>

“是。”</P>

交代完，程演起身，“走了。”</P>

贺渠：“去哪？”</P>

“阎罗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