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关心明明那样明显,可为何他看在眼里却有种心都糅碎了的感觉。
他很想在那一刻走过去抱住她对她说,别学哑语了,好吗?
即便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听见声音无法与人沟通,没关系,他不介意,但他就是不想她去学会如何以聋哑人的身份跟人交流。
“你在学哑语?”
可是,心里强制压抑之后,他只是很轻的走过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看了一眼被关的电视处。
黎昔与他之间已经可以不需要交流只凭眼神便能会意的默契了。
她因他吻他手的动作而稍感放松,那种被他撞见自己在学哑语的紧绷感跟羞怯感也转瞬消失。
她乖静的看着他,点头,“我觉得我得学会一些,说不定以后出门能用得上。”
听到她这句话后陆廷铮深闭了下眼,呼吸也凝了,但这一切被他拥抱着的她都没有看见,只听见他嗓音有些低沉的问了句,“你今天自己去医院了?”
以前都是他陪着她去的。
黎昔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忙推开他眼神纯净而坚定的劝慰道,“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说这句话时,还没有关系的对他笑了笑。
他用力拥紧了她,眼睛静静的看着她身后的浅蓝色窗帘,帘上,倒映着她纤柔的影子,是那样的单薄,无肋。
“以后我陪你去。”
她好像听见他讲话了,因为她耳朵感受到了他讲话时的气息,热热的,令人安心的。
原本环抱在他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她想问他刚刚跟她讲了什么。
但又难以启齿。
就算是同床共枕过的爱人,在她如今失聪的时候,也不好意思问清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怕……问多了……也会招人烦。
原本人生了病之后真的会变得很脆弱,很敏感,但又偏偏要比之前活的更勇敢,坚强,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有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