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洁白的纸出现在她面前,是陆廷铮,他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将纸摊平放在她柔嫩的手掌心,白皙的手掌托着纸张,分不清哪个更白些。
她现在似乎也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习惯了用纸笔跟他互动。
这个发现令她沮丧,但又不得不妥协。
于是,她望着手中那张他问她的话,答道,“没什么,在想我爸妈的病会不会好一些了。”
他侧目盯视她,不知所想,但那探询的意味令她不适。
她不禁回看向他。
他依旧在看她。
“怎么了?”她虽听不见了,但正常讲话还是ok的,只是如果他答话她也许听不清罢了。
陆廷铮不作声的轻抚她柔嫩洁白的额头跟乌黑的发丝,他不说话的凝视着她时,眼珠子就跟黑曜石般黑亮亮的,炬炬有神。
“我在想,那天你在车内究竟跟他发生过什么。”
“……”
黎昔看见他嘴巴动了,但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于是轻微的拢起眉来。
却看见,他嘴唇再度动着,“为什么你的婚戒不见了。”
“……”
他端凝着她,不让她看清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微戾。
“为什么你宁可一枪开向自己,以冒着自己死掉的危险也舍不得将那一枪开向他脑袋。”说着,他吻上她的额心处,眼睫低垂而寂寥。
黎昔不明,所以,只能茫然而无措的看着他,反复的问,“怎么了?”
他不言。
“是不是我爸身体又有问题了?”上次的化疗结果很好,但前两天又有恶化的迹象。
这场病就像恶性循环。
总在你以为有希望的时候给你当头一盆冷水。
“爸的事,你别担心。”说着,他将她圈紧在自己怀里,轻啄她脑袋,“一切有我。”
她没听见他将她的父亲称之为爸,那样亲密无间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