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知道。”
“知道个毛线!”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愤怒,“那几个混蛋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真不是个男人!以后生的儿子也肯定没有小。”
这样为他不平的她,这样为他愤慨的她,这样骂骂咧咧个不停的她,就像降临在暗夜的小天使,全身都亮起光晕来了。
尽管神色仍有狼狈,眼眶还有哭过的余红,白皙的鼻尖儿一抽一抽,但他发誓,他再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小姑娘。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傻姑娘。
“看什么看。”她说了半天了他却一直看着她笑,笑的她好恼火啊,皱紧了眉教训他,“下次看你还得罪人不!被围殴了吧!真是欠的。”
话虽如此,她却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为他擦去眉间的血迹。
她才擦了没几下便补他握住了手腕,他握住她的力道很大,疼的她咝了几声瞪圆了眼就要骂他。
他却在她之前先讲了句,他说,“完了,黎昔。”
完了?
她有点儿费解,惘然的朝被警察接走的高琛他们方向望去,又转回头来,“他们不是走了吗!”
他们都走了有什么完不完的。
他听了她的话只是维持着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唇角微微扬起,大约这样看了她好几十秒,直到她面露疑惑的那刻才松开了。
“什么完了?”他还没说呢,黎昔最讨厌别人讲话讲一半留一半了。
他只是秘密的笑,表情淡懒,好像脸上的淤青伤痕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似的,连唇角渗出的血也懒得去擦,潇洒的经过她向着巷子便走。
恩,完了。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左边胸口,那儿,好像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不,不止是那儿。
还有今晚的天,路边的灯,穿过眼前的车流跟行人。
纺统都不一样了。
黎昔被他晾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喊了声“秦牧”然后拔腿追了上去,她一路追,他一路追,压根就没想过要停下来等等她。
“喂!秦牧!等等我呀!”她大喊。
他只笑,背对她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