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伙被他打倒的人已经再一次朝他奔来,或扬起拳头,或抄着板砖,又或是重新持着西瓜刀。
重重人影将窄小的巷子口慢慢覆上阴影,那层阴影也慢慢儿,过渡般,将他掩盖其中。
他分明看见,黎昔惊惧捂住嘴唇的同时眼里有什么液体在晶莹闪烁。
原本升腾起的汹涌戾气,在看见她为他落泪的那刻,统统消匿。
她哭了。
居然为自己哭了。
“你居然还笑!”这种关键时刻他不去准备着如何抵挡对方的围殴,却是叼着烟玩味的看着自己,唇角轻扯,似笑不笑。
黎昔气极下眼泪反而涌的更多,有种恨他不爱惜自己又有种担心他会受到更大伤害的担忧跟惶惶。
她死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瓣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的紧盯着朝他渐逼近的那伙男人,心脏抖动不停,不断祈祷着那伙人会临时改变主意或者秦牧突然有什么特异功能将那些人统统逼退。
总之,不想他出事。
他却如看透她内心所想般,极轻放的朝她眨了下眼,无所谓的浑不在意,然后,在她眼睁睁的注视下跟那些人正面刚起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一次就涌上七八个人,他就算能挡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体力总会消耗,精力始终有限。
她就这么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气力殆尽后被拳打脚踢的画面,雨点般的拳头重重落在他脸上,身上,胸前,每一次都紧紧揪扯着她的心。
“你们住手!”
“快住手!”
“别打他了快停下来!”
“……”